側耳傾聽,整個村子很是安靜,在這個幾乎沒有任何娛樂專案的地方,大家習慣了早睡早起,這會兒怕是都進入了夢鄉。

大門是不敢走的,她身手利落的爬窗而出,又小心翼翼的把窗戶掩上,從後院的小門偷偷地溜了出去。

住在這樣的村子有個好處,那就是村民大多淳樸老實,就算家門大開也極少有人會趁虛偷竊,盡管在她看來不過是因為大家都窮,就是想偷也實在沒啥值錢的玩意兒可偷。

當然了,這也並不是說村裡就沒有壞人,喏,不就有一個欺負了丁家姑娘以為鬧出人命就跑出去躲避風頭的畜生。

丁家距離那條小溪並不算遠,以她的腳程也就十來分鐘的事。

丁嫻腳步輕緩的走在路上,沿途聽見了好些聲響,有老人的咳嗽聲、嬰孩的哭鬧聲以及那啥曖昧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勾唇輕笑,怪不得村子裡的生産量這麼多,實在是漫漫長夜沒事可做唯有造人吶。

要問三更半夜她一個女子獨自走在路上怕不怕,別說,她還真不怕。

前世的時候閑來無聊她學了女子防身術,後來看了《葉問》又心血來潮的跑去學了詠春拳,還真學到本事的,以一敵十是不敢說,能自保的自信還是有的,就是現在給她碰上那雷才貴也有揍他一頓的能力。

丁嫻就這樣慢悠悠的蕩到了小溪邊,沒想到居然有驚喜!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咦~月色下,小溪裡,有個半裸美男在洗澡。

作為習武之人,肖恆的耳力極佳,老遠就聽見了聲音,從腳步聲聽那人並沒有內力,轉過身去,他料想看見任何人也萬萬想不到身後岸上站著的竟然是丁嫻這丫頭。

生平第一次他一臉錯愕的瞠目結舌的盯著一個小丫頭看,隨後忍不住皺眉,實在不解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大膽的敢在深夜自己一人跑來小溪邊,細思之下心裡一咯噔,莫不是又想輕生?

不,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的錯,這丫頭老神在在的明明看見裸著上身泡在水裡的他還能極其自然又爽快的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個招呼就自個兒脫了鞋子捲起褲腳坐在溪邊悠然自得的泡起了腳。

肖恆沉默以對,所以這丫頭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就為了跑來這裡泡腳?

到底是此丁嫻非彼丁嫻,她可沒有什麼看見男子要避嫌的封建想法,也懶得理會肖恆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洗他的澡,她泡她的腳,誰也不耽誤誰。

把雙腳泡在冰涼的溪水裡,一股涼意席捲全身,加上眼前養眼的□□,實在是,巴適得很,巴適得丁嫻都忍不住微微眯起雙眼。

這邊岸上的丁嫻泡腳賞月賞肖恆,安逸愜意,小溪裡洗澡洗得好好的肖恆是被賞得有點無所適從。

盡管丁嫻看他的神色是帶著欣賞的,可他一個大男人被個小丫頭這樣坦蕩蕩的盯著看,尤其他還沒穿衣服,誒,他是不是被吃豆腐了呀,誒,有她這樣光明正大看人家洗澡的嗎!羞不羞啊,有她這樣的嗎!

這澡橫豎是洗不成了,肖恆認命的慢慢朝岸上走,邊走邊看丁嫻,他就不信這丫頭還敢盯著瞧。

然而他又錯了,大錯特錯的錯,她非但盯著瞧,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是,她失望個啥!她還想看啥!

失望,丁嫻很失望,這男人洗澡怎麼還穿著褲子呀?有問過人家褲子的感受嗎,人家褲子說不定壓根就不想沾水呢。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撇撇嘴,丁嫻把視線轉移到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迅速穿好幹淨衣服的肖恆犯難了,留下丁嫻就這麼走吧,萬一她又遇上壞人怎麼辦,可留下來,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又實在不妥,萬一被人看見,怕是丫頭的閨譽不保。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時,丁嫻轉身朝他主動的招了招手,眉目彎彎的喚他:“肖大哥,今夜月色正好,咱們聊聊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