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吃過飯,阮柔在繼續躺下、和出去看一看之間,選擇了後者,主要是躺……

吃過飯, 阮柔在繼續躺下、和出去看一看之間,選擇了後者,主要是躺的時間長了也怪難受的。

正好, 林家父母正在將林富抬進棺材,阮柔心道失策,只得又跟著假哭了一場。

她一開始還想過,有沒有可能林富只是失蹤, 而非真的死亡,可看著那張摔得面目模糊的臉,還是能清楚看出就是原主的夫婿林富, 得, 確定死透了。

“爹, 娘。”阮柔捏著手帕, 傷心欲絕的樣子看著棺材。

林母被林父攙著,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管以後有多少算計, 此時他們的傷心都是真切的。

看到大兒媳過來,林父沒有說什麼, 倒是林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見其果真好似瘦了好多的病弱模樣, 這才放下心裡的懷疑。

等棺材蓋蓋上,林父領著二兒子林貴,將棺材抬到了屋簷下,人入館,就要準備之後的事了。

按照本地習俗, 一般人死後第三天,死者的親屬朋友回來家中弔唁, 死者親人家中得準備一場喪宴,也即所謂的喪宴。

在鄉下,宴席之類的事情一般要由女主人操持,從哪些人要來、家中準備什麼東西、置辦多少桌席面等等之類的事,如今在林家,這些事情都交給了林父去決定,誰叫家中上下兩個能做主的女人都躺床上了呢。

作為一個病人,阮柔嚴格遵守病人的形象,站不了片刻就往身邊林老三吉祥的身上倒去。

林吉祥眼疾手快將人攙住,隨即看向林父林母的方向。

林父嘆了口氣,“老大家的,你先回去歇著吧。”

阮柔一臉歉疚,“爹孃,實在對不住,我還想著出來送他最後一程。”說著,看了一眼棺材裡的林富,用情至深的模樣。

林父林母並沒有過多的懷疑,因為事實上,大兒子大兒媳的夫妻關系本就不錯,在家幾乎從沒拌過嘴。

阮柔在院內幾人的目送下回了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想脫離林家當然簡單,只要在明日的喪宴上,跟原主的家人提出想要回去,之後憑著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也不是問題,可這樣不就便宜了林家嘛。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林家若是那個惡人,她不介意自己變得更惡。

除了家中死了個人,悲慼的情緒過於濃烈外,林家的生活與以往沒有太多不同。

林富死後的第三天,林家早早就起來準備,整個家中,都已經掛上了白色的麻布,林家人身上更是都穿上了喪服,所謂披麻戴孝就是如此,任何人一眼看見都能知道這家最近死了人。

阮柔作為未亡人,不管再如何傷心體弱,這一日都要出來跪坐,給來弔唁的親屬們回禮,間或有人陪著說說話,不過大多數時候,阮柔都只顧著垂頭抹淚,外人能看見的,只有亞麻的白色帽子和瘦弱蜷縮著的身影,免不了心中升起同情之心來。

先是同村的林家親屬和林氏族人,日後是各家親屬,林父舅家那邊的、林母孃家那邊的,以及,原主的孃家阮家。

阮家人來的是阮父阮母和阮家大弟。

原主在家中是長姐,從小在家中幫襯父母、照顧兩個弟弟,一直忙碌到十八歲,才終於相看到合適的人成婚,阮家父母感念她的付出,出嫁時不僅陪嫁了成套的木箱木櫃和棉被,更是大手筆添了十兩的壓箱底銀子。

嫁妝是女人嫁到夫家的底氣,不僅是因為銀子財物本身,更因為其代表了孃家對女兒的疼愛,彰顯著著自家女兒不是能任人欺負的態度。阮家給原主的嫁妝,跟大戶人家嫁女不能比,可對於阮家這般的農戶人家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表示了。

所以,自從原主嫁到林家,林家人都待她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其他人家苛待的意思,雙方禮尚往來,相處還算不錯。

如今阮家人上門,林家自然要客氣以待,且比之之前,更多了幾絲卑微,誰叫他們家兒子死了呢。

“雁子。”阮母眼睛紅通通看著女兒,為她苦命的女兒傷心。

從前天收到林家託人遞過來的訊息,阮父阮母兩人就一直擔心忐忑著,女兒嫁過來五年,還沒能有自己的孩子,二十三歲的年紀,二嫁仔細挑挑,找一個頭婚活著二婚沒孩子的男人,以後的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

至於其他的選擇,為人父母的壓根沒想過,若是女兒繼續守寡,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指望,而回孃家以後不再嫁,他們做父母的不介意,但兩個兒子和們的媳婦孩子恐怕不能忍,最好的辦法還是嫁人,擁有自己的小家。

這些話,當著林家人的面自然不好說,可昨晚老兩口商量了許久,打定主意由阮母找個沒人的機會跟女兒表明他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