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邊疆不太平,平靜許久的京都再次風起雲湧,聖上頗有幾分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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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邊疆不太平,平靜許久的京都再次風起雲湧,聖上頗有幾分決……
邊疆不太平, 平靜許久的京都再次風起雲湧,聖上頗有幾分決斷力,很快派遣了得力的經年老將奔赴戰場, 而在其中鑽營頗多的廣川侯府也如願讓府中老二——現任廣川侯世子的同胞弟弟以及幾個年輕輩的子侄參與其中。
隨著武官們領兵離去,京都好似再次恢複了平靜,而風平浪靜背後的波濤洶湧,也就只有長久浸淫其中的官員們始終忐忑著, 等待來自遠方的訊息。
好訊息是隋朝雖然久未經歷戰爭,但朝堂上對軍伍中的撥款始終有增無減——夥食、武器、馬匹供應充足,使得如今的軍隊雖然不算訓練有素、經驗十足, 起碼不缺上戰場的底氣, 甚至頗有一些膽氣十足的人希冀在戰場上大展拳腳, 以獲得更高的功勳和官位。
待在京都的官員們尚且不能清楚知道邊關的進展, 更何況在道觀清修的阮柔,她所能做的,依舊只是維系京都內的關系圈, 以及偶爾給邊關的兵士們捐贈一些錢糧。
但邊關的戰事並沒有如眾人期待的一般很快束,相反, 好似開啟了曠日持久的開端,一改隋朝上下對邊疆戎族的印象, 畢竟在以前戎族更多的是打突擊戰,既因為兵力不足、也因為資源有限,常常搶一波就跑,而這次不知為何雙方始終僵持,不曾有人願意退後一步。
不過, 阮柔倒是聽阮父說,聖上倒是沒什麼不高興的, 武官和兵士們只有上了戰場見過血才能成為合格計程車兵,否則,再多的供養也只能養出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京都的人們都已經習慣,時不時從邊疆傳來些好訊息或者壞訊息,沒有誰一直處於下方、也沒有誰佔據絕對的高位,就這麼一直持續著成為常態,與此同時,有不少武將開始嶄露頭角,那些以軍勳起家的勳貴侯爵們更是春風得意,就連被打壓龜縮許久的豫章侯府都正常出門交際。
豫章侯府本身沒有人上戰場,可卻把庶長女許配給了廣川侯府老二家的嫡子,兩家聯姻互相扶持,而後者如今風頭正盛,連帶豫章侯府挺直了腰桿,逼得阮家等人都不得不退一射之地。
阮家就這麼沉寂下來,似乎之前的紛爭都沒有發生過,又好像是真的認了輸。
這場仗一打就是一年,時間就像春日晃過的一陣風,悄無聲息來到又離開,隨著阮柔察覺阮父和幾位叔父逐漸繁忙起來,她知道,終於收網了。
也不知廣川侯府哪來的底氣,與北戎勾結不說,連做戲都不願意好好做,但凡有腦子的,誰不懷疑一向缺糧缺人的北戎為何能打起持久戰,唯一的願意肯定是背後有人支援,而從中得到最大益處的廣川侯府,本就在邊疆有著深厚的根底,在眾人懷疑的視線中首當其沖。
而今,也到了清算的時候,想必頭頂的聖上也有些不耐煩了吧。
某日清晨,清涼山頂的清涼觀,阮柔身著道袍,視線凝聚在南邊一騎出城的鐵騎身上,那是聖上派出的親兵,攏共三四十人的隊伍卻即將改變邊疆的戰況,乃至未來整個京都的格局,她只是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
很久以前,她其實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曾經有個補鍋匠,每每外出補鍋時遇到鐵鍋有小縫總會偷偷將縫隙敲大,然後,理所當然地跟對方收更多的錢財,偏對方見憤裂縫大也不還價,反而覺得補鍋匠做生意厚道。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若只是些微小事、不會引起太大的後果,總會有人檢視從中周旋,以期得到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但當局勢惡劣到了一定境地,反而彼此都好說話了。
就如眼下,一開始聖上想要拿豫章侯府開刀,雖說以阮家為首後面不少人行動,可到底有很多人心有慼慼,覺得豫章侯府所謂□□共妻不過些許小事,哪裡需要如此苛責曾經的功臣,而當廣川侯府與北戎勾結,製造一場場戰爭之後,這些人就可以理直氣壯說服自己,是這些勳貴侯爵們自找苦吃,哪怕抄家奪爵都是應當的。
如此,阮柔心中為豫章侯府預設的結局方才走到了終點。
要知道,一年過去,豫章侯府的後宅之爭已經顯露結果,終究是豫章侯夫人田孫氏佔據上風,其嫡次子田三郎剛被豫章侯請封為侯府世子,正可謂春風得意的關鍵時刻。
忽的就如一瓢冷水兜頭澆下,田三郎不明白,明明他剛要走上人生巔峰,取代嫡長兄成為侯府世子,還會是未來的豫章侯,怎麼突然侯府又被人踩在了腳底下。
一切的發生其實有跡可循,先是廣川侯府所有主僕都被控制,整個侯府只許進不許出,事情來得突然容不得人反應,很快,就有一隊侍衛查抄了廣川侯府,所有主子都被下了大獄,只等邊疆的幾個侯府男丁被押送回京等候處置。
與此同時,所有與廣川侯府交往密切的官員、勳貴、姻親故舊們都受了牽連,其中尤以最近剛奠定聯姻關系的豫章侯府為最。
豫章侯急得在正廳轉圈圈,看見誰都覺不順眼要罵幾句,田孫氏不懂其中關竅,卻也跟著罵罵咧咧,不時指責幾句豫章侯昏了頭,為了個妾室庶女跟廣川侯府扯上關系,絲毫想不起之前自己還誇庶女有福氣。
田三郎哪怕被精心培養教導了兩年,依舊腦子不夠靈光,甚至憨憨安慰,“爹孃,沒事,廣川侯府做了錯事,跟我們豫章侯府有什麼關系,大不了接下來老實點,跟之前一樣不就行了。”
另一邊,田大郎面上浮現幾分譏笑,他比其他人都更徹底地意識到,或許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一場持續了整整兩年的陰謀,終於在此時展露其猙獰嘴臉,危險在向他發出警告的號角。
田大郎有些躊躇,或許正是因為置身其外,他才能比所有人都更清晰看清其中危險,於是,原先的一些計劃也無法繼續下去,不,或許得立即停止,最好盡快擺脫侯府,以免受到更多的牽連,畢竟,他如今連世子都不是了,又何必一廂情願地跟著受牽連。
很快,老豫章侯顫巍巍地在下人攙扶下邁步進來,“逆子,你究竟幹了什麼?”
焦躁的豫章侯抬頭,看見是老豫章侯,這才嚥下到了嘴邊的怒罵,“爹,你說什麼呢,我這一年多不是都待在府上,還能做什麼。”
老豫章侯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人,足夠的政治敏銳讓他很快意識到,豫章侯府肯定在整件事情中扮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而最可能的就是豫章侯府暗中掌握的軍中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