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阮府,阮柔正陪著母親在後院修剪枝丫,算是母女倆難得的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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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如此,阮柔沒打算把他從豫章侯府世子的競爭之位上踢開,與其讓心機深厚、學識人品基本過關的田二郎上位,給豫章侯府續命,不如送田三郎上去,再瞧一場田大郎和田三郎兄弟相爭的好戲,最後把豫章侯府徹底毀了,那才叫暢快呢。
阮柔可沒忘記,前世原主在豫章侯府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侯府眾人倚仗侯府權勢所做,若田家無權無勢,焉敢如此對原主。
想著想著,時間一日過去,不出所料,豫章侯府的田大郎跟工部左侍郎甄家的婚事到底成了,只是此時的田大郎早已不是昔日的侯府世子,甄家姑娘也不是深受家中長輩疼寵、背景家世都一流的阮家女,兩人的婚事勉強能稱一句門當戶對,卻沒了那日的聲勢浩大。
豫章侯府遭聖上申斥,最近侯府上下在京都都縮著尾巴做人,這場婚事辦得悄無聲息,沒怎麼請客就這般含糊過去,阮家自然沒登門,豫章侯府也沒傻到喊仇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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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侯府,婚事過後,府裡難得多了些喜氣,田大郎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新進門的甄氏是個性子柔順的,雖說嫁妝不豐、爹孃也不疼愛,可這幅性子卻是合了豫章侯府幾人的心思,若田大郎還是世子,這性子肯定不合適,可偏如今他不是,作為嫡長子,將來還要面對嫡出的三弟抑或庶出的二弟當世子,少不得伏低做小,如此,田大郎的妻子就不能是個張揚的性子,家世不顯反而也是個優點了。
自從入門之後,甄氏就開始晨昏定省,每日服侍婆婆田孫氏身邊,操持丈夫身邊的大小事情,將所謂賢妻良母扮演到了極致,如此,自然得到了侯府上下的交口稱贊。
至於田大郎那邊,夫妻倆在新婚夜就開誠布公,田大郎詳細講述了自己被親弟田三郎算計新婚夜、乃至被阮家誤會共妻,這才有了接下來一系列的禍事,自己還失去了世子之位,其言辭種種,自然諸多替自己描補,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了田三郎以及阮家頭上,自己則是個被兄弟背叛,被新婚妻子誤會的可憐人。
而甄氏呢,聽完後頗為動容,主動握住田大郎的手,同樣頗為坦誠又有些自卑地提及自己在孃家的不受重視,暗暗透露自己曾經在閨閣中就悄悄戀慕曾經的豫章侯府世子,只是那時的她不過小小侍郎家不受寵的小姐,哪裡敢希冀高攀尊貴的侯府世子。沒想到,峰迴路轉,雖說侯府落魄是壞事,可沒想到卻成全了她的一片愛戀。
新婚夜,小夫妻倆看似坦誠相待,心連著心,落魄處境下,跟需要他們互相扶持走過以後的風風雨雨。
可實際呢,田大郎根本不敢承認是自己犯蠢狠毒讓出所謂的新婚妻子,才將一切過錯推到了旁人身上,而甄氏同樣沒有說出自己未曾出嫁前,有一神秘人幾乎告知了自己豫章侯府的局勢,讓自己謹慎做出決定,其實她約莫能猜出那封信的來源,只是,個人處境個人知。豫章侯府不是什麼好人家,可總比那些落魄的三四十歲老官員要好得多。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嫁,可以後的夫婿乃至夫家都是這樣的人品,她怕是以後睡覺都不能完全安心了。
不管內心如何作想,起碼眼下,兩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好好經營在豫章侯府的地位,盡可能多地爭取權利和財富,以及為還未確定的侯府世子之位展開爭奪。
努力很快見到了成效,侯府如今依舊一大家子,田孫氏操持侯府上下幾十年,早就覺得很是辛勞,如今有了第一個兒媳,看著又是個老實的,田孫氏難免想著放權,當然,油水多的地方是不可能讓的,給出去的多是後院花草房這些沒甚油水又費心的位置。
甄氏接得很是心甘情願,哪怕有幾分手忙腳亂,可到底官家千金,慌亂了一小陣就能料理妥當,給田孫氏減輕了不少壓力。
於家事上,甄氏慢慢上手站穩腳跟,而於府內人情世故上,甄氏上孝順公婆和老侯爺,中於夫君琴瑟和鳴,下因著進門時間尚短還沒有子嗣,至於下面的弟妹們,庶出的礙于田孫氏警惕不能有過多接觸,而唯一的嫡出弟弟田三郎,因著先前的留言,真是更是不敢有絲毫接觸,就是在田孫氏處都得小心警惕以免碰上,更不要提作為嫂子主動照顧了,否則,流言蜚語都能逼死她。
而田大郎有了妻子,成婚後勉強洗刷了幾分先前的汙名,悄無聲息開始在一些交際圈子裡露面,說來也是能屈能伸,往日高高在上的世子,如今竟也能舔著臉攀上往日遠不如自己的勳貴世家公子,靠著伏低做小和一張厚臉皮叫其他人看好戲的同時接納幾分。
豫章侯府內,田大郎更是恭順有禮,做足了一副迷途知返、知過能改的模樣,重新贏得老侯爺和豫章侯夫妻的信任,更關鍵的是,他竟然還真與田三郎這個同母兄弟重歸於好,說言歸和好不太恰當,畢竟兄弟倆壓根就沒有真正鬧翻過,頂多有過一小段時間的冷戰罷了。
田大郎堪稱於逆境中把路走順了,唯一叫他不順心的則是,田三郎實在不堪大用,哪怕背後有他指點,依舊在清風書院混得不大好,也是,書生向來清高,哪怕有心攀附,也不會登上豫章侯府這艘眼看要沉的大船,排擠也就不足為奇,要不是有侯府做靠山,早被人擠出書院。
他不知道的是,這還是阮柔請阮父幫忙疏通的結果,否則,結局一邊倒,田三郎徹底出局,田二郎上位世子,可就沒那麼好玩了。
時間眨眼又是大半年過去,眼看距離阮柔當初的婚事已過一年,阮家長輩的催婚愈發急促,阮柔不得不做出搬離阮家的準備。
原本她是準備京都周邊挑一家道院做以後的安身地,但檢視一圈都不太合適,索性想著自己修剪一所,屬於自己的道院,想做什麼方便不說,還有利於以後跟京都小姐夫人圈打交道,絕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