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午飯的間隙,阮柔一臉憂愁,跟阮母胡謅了一番自己的感受,“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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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午飯的間隙,阮柔一臉憂愁,跟阮母胡謅了一番自己的感受,“娘,不……
午飯的間隙, 阮柔一臉憂愁,跟阮母胡謅了一番自己的感受,“娘, 不知為何,我今日起來,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心髒砰砰直跳......”
阮母先是一驚, 她這人向來有些信神神鬼鬼的,唯恐女兒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但旋即想起, 可能是女兒出嫁在即, 憂思過重帶來的錯覺, 遙想她當年臨出嫁前, 不也是忐忑不安,連著幾晚都鬧著要娘親陪自己睡。
再如何寬慰自己,阮母也始終放不心來, 摸摸女兒的手臉,沒察覺什麼異常, 又讓人去請府裡養著的大夫,阮家上下幾十口人, 小孩子還多,故而府裡常年養著一名大夫。
被召喚的常大夫很快提著小藥箱過來,一番望聞問切,愣是沒看出什麼問題,只是道, “恐是憂思過度,夜裡沒能睡好, 我先開些安神藥試試。”
阮母便明白自己想的沒錯,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生為女兒家,嫁人之後就要開始吃苦受累,叫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忍心,可又不能不嫁,真真是左右為難。
一份謝禮送走常大夫,阮母看向女兒,眼神中有著明顯的擔憂,“蘭娘,你是怎麼想的,告訴娘。”
阮柔靠在她的懷裡,“娘,我就是擔心,都說田家好、田家大郎好,可我跟他也不過見過三兩面,根本不知人品性格如何,馬上就要嫁過去,我實在擔憂。”
女兒幾句話頓時叫阮母揪起了心,但這年代就是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的,且外面對女子名聲看重得很,即便未婚男女也不能經常見面以免壞了名聲,明明她出嫁時還不是如此,十幾年過去,對女人倒是越來越苛刻了,怪不得女兒如此憂心。
心中憐惜之下,阮母壓根沒懷疑女兒故意作假,下午也不要女兒繼續處理家事,而是催著人回屋好生休息。
阮柔回到房裡,無事可做,索性繼續研究自己的主意。
她沒準備提前毀婚,否則,不僅會毀了原主的名聲,田家更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太過憋屈,她預備直接在婚禮當天直接拆穿田家的陰謀,維護自己名聲的同時,順帶潑田家一盆髒水,保管讓田家上下男丁再也找不到同等家世門第的媳婦。
接下來的幾天,阮柔都無甚事可做,便在腦海中一步步完善自己的計劃,屆時該如何應對,說些什麼話,怎麼對付田家等等諸如此類,提前在心中打好預稿,至於身邊的丫鬟們,依舊不敢透露什麼,擔心被阮父阮母知道阻攔她的計劃。
十天時間眨眼而過,很快,就到了阮柔出嫁的前日。
這一日晚上,阮母幹脆直接到女兒的房裡一起睡,有一些話要叮囑,再就是實在不捨得想多相處會兒。
晚上,阮柔依舊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聽著阮母的殷殷叮嚀,體會著這份溫暖的母愛。
翌日,尚是五更天早上4:48),阮柔便被丫鬟們叫起,洗漱淨身,全福嬤嬤動作利索地幫著絞了面,化上時下流行的新娘妝,乃至發髻、婚服,最後蓋上蓋頭,等一切結束,她已經成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新娘子。
前後攏共花了兩個多時辰,眼見快到兩家請高人算出來的吉時,阮柔整裝待發,在正堂正式拜別過祖父祖母、阮父阮母以及兄弟姊妹,田大郎早已乘著高頭大馬,闖過阮家兒郎們設定的幾道文武關卡,前來迎親。
阮柔牽著紅繩,順從地跟著上了花轎,喜娘和丫鬟們都跟在轎子外面,走得極慢,不必擔心被人看見,阮柔一把掀開蓋頭,取下靴子裡的一根簪子,擦拭一番後,試了下鋒利程度,很是滿意,方才簪到頭上,在頭頂一群珠玉翠石中,頗有些突兀。
這根簪子灰撲撲的,既不是金銀,也非玉石,看著很不顯眼的模樣,卻是阮柔花了大價錢請鐵匠鋪加急趕製出來的,最大的效果就是鋒利,她試過,以簪頭的鋒利,稍一用力就能劃傷一個人的面板,若用力些,趁其不備,便是真捅死一個人也不是大問題,能很大程度彌補她在體力方面的差距。
喜轎後面跟著的是長長的一臺臺嫁妝,阮家疼愛女兒,卻沒準備大出風頭,嫁妝塞得硬實,只有七十二臺,卻是實實在在都能用得上和值錢的珍貴之物,前後相隔足有幾條街道。
京都的百姓們閑來無事看熱鬧,湊在一起說說笑笑,不時有豔羨的聲音傳來,前頭高頭大馬上坐著的田家大郎不由得更加停止了背脊,襯得身子越發清秀俊朗。
也不知走了多久,等馬車的行進速度逐漸放緩,阮柔便知道豫章侯府到了。
阮家五進的大宅院已是十分壯觀,更別提眼前的豫章侯府,作為昔年禦賜的府邸,豫章侯府佔地極大,與之相對的,其內居住的田家人也極多,聽說老侯爺的幾個嫡庶兄弟都還住在侯府,對外以侯府的名義往來交際,更別提這一輩侯爺的兄弟們,加上下一代下下一代,四世同堂,估摸得有上百人,可比阮家要熱鬧多了。
喜轎進了門,拜過公婆田地,阮柔被送進喜房。
說起來,這還是屬于田家大郎的喜房呢,結果最後卻是田家三郎進來同房,也不知田大郎膈不膈應,以後該如何娶妻,原主的記憶裡,她從田家大郎的妻子變成田家三郎的後,豫章侯府又開始給田大郎相看,聽說最後還是娶了一位名門淑女,只是那時原主的身體已經不大好,便沒怎麼關注。
阮柔在喜床上坐定,依舊蓋著蓋頭,屋內有一群年輕婦人和侯府的小姑娘們,嘰嘰喳喳說著喜慶話,幫著介紹家裡,說著田大郎的好話,此時的她們,是不知道田大郎兄弟二人的謀劃的,但第二日,事情敗露,她們卻都有志一同站在了田家這邊,畢竟是田家人。
故而,不管她們此下說些什麼,阮柔都沒過心,只偶爾應和兩句,裝作一個初進門、羞澀靦腆的新娘子,她知道,要不了多久,田大郎就會回來陪著她吃一頓簡飯,當然不是好心,而是降低她的警戒心,這般,等到晚上,田家三郎冒充進入新房,就不容易引起懷疑了。
果不其然,少頃,田大郎穿著一身喜服過來,一屋子的女眷紛紛打趣著散去,將空間留給新婚小夫妻。
田大郎不是空著手來的,身後跟著幾個婦人,提著食籃,進屋後擺出一小碗雞湯面和兩個小菜,略說了幾句話,很快離去。
阮柔依舊蓋著蓋頭,還沒到時間,蓋頭便不能摘。她沉默著頂著蓋頭吃完了面條,待會可還有要等著費力氣的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