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繼殿試後,劉一帆順利考進翰林院,成了一名七品文官,雖說官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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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繼殿試後,劉一帆順利考進翰林院,成了一名七品文官,雖說官職不高……
繼殿試後, 劉一帆順利考進翰林院,成了一名七品文官,雖說官職不高, 可翰林院清貴,又是天子近臣,以後的前途還遠著呢。
自此,劉一帆開啟了日常當值的日子, 每月僅兩日休沐,逢年過節還有額外的假日。
阮柔則依舊費心經營糧鋪,一年過去, 第一家糧鋪的生意徹底站穩腳跟, 多做的是平民百姓生意, 不顯山不露水, 故而也沒引起什麼人的額外注意和敵對。
但很快要開第二家,按計劃,應當售賣更高一檔的精細糧, 如碧梗米之類的,都是達官貴人們常用的, 價格貴,用量少, 但卻賺得更多,是糧鋪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如今她卻有些猶豫,擔心會引來麻煩。
還是劉一帆寬慰,“如今我好賴也是個官員, 若這點小事都護不住你,這官和生意索性也不用做了。”
於是, 最後第二家糧鋪到底按計劃開張,大戶人家,尤其家中富裕的,大多都有自己的糧莊,很少從外採購糧食肉類,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尤其京都處處官員,周邊的田地卻是有限的,很多人只能依靠買糧吃,所以糧食的生意穩中有升,大大增長了阮柔的信心。
她沒想到的是,當日劉一帆雖然如此寬慰她,事後卻開始發憤圖強,一改往日在翰林院的鹹魚做派,上官吩咐做事積極主動起來,叫一眾熟悉的同僚險些驚掉下巴。
辛苦總歸有回報,劉一帆本就有足夠的學識才華,如今不知多少世當官,再棘手的事情到他跟前,都有了解決的辦法,靠著一點一滴的積累,開始逐漸走到上官的考察範圍,更是在一次陪駕的過程過,得到皇帝賞識,從正七品直接升到正六品,可謂進步飛速。
也不知是阮柔的糧鋪規模不大,沒有動搖其他人的根基,不值當為此動手,還是有劉一帆當官的身份撐腰,旁人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結果便是阮柔的糧鋪安安生生,發展的一路順暢,規模更是一翻再翻。
如此,兩年後,劉一帆在翰林院的三年任期結束,商量過後,謀了個外任,一來,阮柔將糧鋪開遍大江南北的願望還沒時間,二來,只有外任做出過業績的官員,以後晉升的通道才會更好,三來就是兩人想要多出去走走看看,遂尋了江南一處小縣當縣令。
別看同樣是縣令,偏僻地方的縣令才七八品,江南富庶,縣令就是正六品,阮柔對此很是滿意。
每到一處新地方,劉一帆兢兢業業地打理治下,安頓百姓生計,盤活縣內經濟,阮柔則照例開糧鋪,前面十幾次的經驗,如今一個小糧鋪,壓根不需要阮柔自己上陣,歷練頗多的金小妹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值得一提的是,來到縣上後,阮柔便將阮母接來了,先前兩人在京都,說要接人來,阮母卻死活不樂意,如今換了地方一問,卻是直接就來了,可見,阮母當是不樂意去京都,或許是擔心京都人多事雜,反倒沒有小地方的日子安生吧。
近些年來,阮母的年紀雖然一點點大了,可絲毫不見老態,究其原因,不過不費心罷了,萬事有貼心的女兒女婿,家中和諧,外面人追捧誇贊,可不就哄得人心情舒暢,半點不顯老。
尤其自劉一帆考中進士當官後,他是贅婿,入阮家的戶籍,自然也上了阮氏宗族的族譜,算阮家的人,阮家族譜都因此熠熠生輝。
說起來,這還是阮家幾代以來第一個當官的,光耀門楣自不必說,族人的豔羨乃至奉承都叫阮母心情舒暢,旁人說她命好,她也笑呵呵地應著,若不是命好,她女兒怎的這般有出息,還帶來一個同樣有能耐的女婿呢,可見這話半點沒錯,年輕時候沒受過太多苦,年老了更是享盡了清福,阮母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這輩子甚是有福氣。
阮母的一些念頭阮柔不知道,若知道,也只有欣慰的份,畢竟,當初原主渴求的,不正是如此嘛,讓阮母安生順遂一輩子,自己一路向上,承繼家業乃至有更大的發展,證明給所有人看,哪怕只有她一個女兒,阮家的門楣也不會輕易叫人踐踏了去。
隨著手下找來的能耐夥計管事越來越多,阮柔的日子反而越發清閑,無事可做,糧鋪的生意便這麼一點點擴張,靠著優廉的價格,逐漸佔據了全國上下很多一片糧食市場。
哪怕如此,阮柔的腰包其實也沒有多富裕,起碼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豐厚,一方面,糧食的進價高賣價低,能賺取的差價就低,加上一直開新鋪子的成本,能真正落進腰包的是極少數。
另一方面,阮柔手頭積攢的大量的糧食,倒不是為了囤積居奇,既是糧鋪穩定營業的需要,也為了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這些年來,阮柔始終堅持給各地慈佑堂捐糧,照顧那些無人依靠的孤寡老弱,其中更多糧鋪在當地發生各種天災人禍時挺身而出,不知救了多少走投無路的老百姓。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便是再小的孩子,只要有阮氏糧鋪在的地方,都知道其背後老闆的好名聲,由此帶來很多有良善之心的客人自不必多提。
相輔相成,劉一帆的官職給阮柔帶來了庇護,與之相對的,阮柔開糧鋪做善事帶來的好名聲也給劉一帆帶來了巨大的好處,起碼,說劉一帆是個清官絕對沒人反對,說他不愛財也沒人反對,畢竟誰家愛財的能這麼大手筆地撒錢跟灑水一樣,夫妻一體,別說事情都是人家夫人幹的。
等兩人在外地奔波了六年,阮柔的糧鋪開了一家又一家,終於等到了回京的機會,幾年來,從六品官升到從四品,在京都也不算寂寂無名了,更別說阮柔闖下的偌大名聲。
入京後,劉一帆直接入了吏部,以清廉公正著稱,愣是沒叫旁人扯出半點不妥來,再後來,官升至吏部尚書,影響半個朝堂的官員晉升,也無人能塞進阮家一個銅板子兒,背後,阮柔的好名聲同樣功不可沒,她三十歲時,得皇後娘娘召見,封賞一品誥命夫人,而彼時,劉一帆才不過三品官,不看實權,阮柔這個一品誥命可比劉一帆的官位還高,等事情傳回阮氏宗族,又是一陣熱鬧議論。
只是,阮氏新任族長覺得風光的同時,又有點憋屈鬱悶。這些年來,眼看著阮家走得越高越遠,整個宗族能沾的光卻極少。
究其原因,不過當初的老族長不做人事,欺負人家孤兒寡母,覬覦阮家家財罷了,哪怕他當族長後盡力彌補,可天高皇帝遠,人家的視線早就不在這一畝三分地,只能偷偷把老族長一派罵了個狗血噴頭,其他知曉阮家多能耐的族人們更是動輒橫眉怒目,惹得老族長一派縮緊了尾巴做人,當初的阮老四和阮老七家更是一家比一家慘,當初在阮家當幫工的秦氏,更是跟村裡其她婦人沒區別,早沒了當初在阮家時候那般矜持自傲,方才明白,離了那份幫工的活計,她在夫傢什麼都不是。
一歲換一歲,新人換舊人,時間帶走的不止歲月,還有人,曾經的老人一點點離去,知曉阮柔與族裡恩怨的人雖還有,卻甚少提及,畢竟說一回慪一回,沒沾邊的族人恨不得回到過去對阮家伸出援助之手,說不得就能沾上天大的光呢,可惜一切不能重來,於是,更多年輕人知道的則是村裡有一位長輩立女戶、開糧鋪,如今名滿天下,被皇家賜“義商”之名的阮氏糧食就出自她們宗族,男子們面上不敢說什麼,心中暗暗腹誹牝雞司晨,女人們則各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