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鋪子買下來,還需要時間修整,約莫需要半個月時間,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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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鋪子買下來,還需要時間修整,約莫需要半個月時間,期間,……
鋪子買下來, 還需要時間修整,約莫需要半個月時間,期間, 恰好是劉一帆參加春闈的日子。
入考場所需的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還一連準備的三份,就擔心出什麼意外,好在一路安生直到進入考場, 阮柔目送人進去,沒有太過擔憂,而是繼續去鋪子裡緊盯裝修。
也是這一日, 阮柔突然收到老家那邊送來的信件, 厚厚的一沓, 不知寫了些什麼。
拆開一看, 第一部分是阮母等人的問候,到底是天子腳下的京都,阮母不可避免有些擔心, 再三叮囑生意賺錢都是次要的,保全自己才是第一位。
接下來就是他們離開後的一些訊息, 省城範圍內的生意一切安好,究其根本, 除去阮氏糧鋪本身物美價廉的優勢外,背後劉父所代表的權勢和背景才是糧鋪這些年來一路順遂發展的關鍵,哪怕劉父從來沒明面上從來沒承認過阮柔的存在,但又有誰會沒眼色到以身試法呢。
信的末尾,附帶了些銅湖村的訊息, 不過,阮母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若說當年阮父剛逝世時,阮氏宗族還是壓在母女兩人頭上的一座大山,那歷幾年的時間,不拘阮柔還是阮母,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沒人會真的把阮氏宗族的意思視為壓力。
阮母之所以提起,還是因為阮氏宗族的動蕩。
先前的老族長年紀大了,雖說族長族老都是年紀越大、越有經驗反而越吃香,但不代表明擺著得罪了族中大戶阮柔一家的老族長會得到族人的擁戴。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當年族人們跟著老族長逼迫阮柔母女時如此,如今阮柔得勢,族人們的選擇同樣出自人的劣根性。
阮柔這些年來,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對阮族長行事的不喜,名下的田地寧願找同村的外人都不願意找親近阮族長的族人。切身利益下,阮族長下臺不過早晚的事。
新上來的族長是堅定的親阮家一派,上任後還特意請阮母上門做客,傾向之意明顯,雖說如今的阮氏宗族已不足以影響阮柔,但起碼以後不用擔心被宗族敗壞名聲、亦或者辦什麼事被暗戳戳使壞,對阮柔來說是件好事。
想了想,人家表達了自己的善意,阮柔這邊也不能一點不表示。
給真金白銀之類是不可能的,直接給族人租金優惠也不是長久之計,思考片刻,阮柔決定每年給族裡沒有壯勞力養家的老幼捐贈一小部分糧食,總歸她自己是做糧食生意的,還有一百畝田地在那兒,不會缺這點糧食。
想好後,阮柔開始回信,同樣,先是報平安以及來京後的近況,之後是對阮氏宗族的安排,詳細地寫明瞭交好的理由和給出的利益,向來阮母應該能理解照做。
趕著中午前,金小妹連帶著自己寫給家裡的信趕去鏢局,兩地距離遙遠,往來信件十分不易,即便託鏢局,信到阮母手上恐怕也得半個月之後,暫且不用擔心村裡的事。
阮柔回完信就沒怎麼放在心上,倒是金小妹,肉眼可見地心不在焉,惹得阮柔忍不住好心,要知道,這些年金小妹可算歷練出來,輕易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哪怕鋪子裡遇到再大的事也能遊刃有餘的應對,也不知對方家裡信裡寫了些什麼。
許是看出來阮柔的好奇八卦心,也或許純粹想要找個人傾訴,沒等阮柔詢問,金小妹就開始自己叭叭說起來。
“惠娘,我爹孃來信了,催我成婚呢。”金小妹語氣裡有稀奇,也有唏噓感慨。
阮柔還記得金小妹的經歷,十九歲的她當時還在孃家,因望門寡後被原本的未婚夫家鬧騰得壞了名聲,被人議論剋夫,孃家兄嫂看不慣這個大齡還在家吃閑飯的,金父金母年紀漸大也不好反駁兒子兒媳的指責謾罵,日子可謂艱難,這也是當初她願意請人來做幫工的原因,若沒人幫忙,迎接金小妹的結局很可能是隨便找個鰥夫把自己賣了,亦或者找條河、找根繩子了結自己的性命。
好在金小妹是個有韌性的,來到阮家做幫工後任勞任怨,不拘多辛苦的活兒都樂呵呵地幹,不怕苦不怕累,又有一股子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向上攀爬的決心,硬是一路跟著阮柔從村子到鎮上,從省城到京都,如今的她虛歲已經二十四,在農戶人家,絕對的大齡青年,金家催婚也屬正常,那麼,必定是人選有什麼問題。
阮柔這麼猜,也就這麼問了,“給你介紹的人是誰,有什麼問題嗎?”
金小妹臉上頗有些一言難盡,“是我死了的那個未婚夫的弟弟,今年才十七。”
呃,哪怕早有猜測,這人選也出乎阮柔的意料,她面上同樣帶著些酸爽,看稀奇似地問,“那戶人家和你爹孃都是怎麼想的啊?”
金小妹,“那戶人家怎麼想的不知道,左右不過見我跟著你有能耐了,想巴上來,剛好曾經有那層關系唄。”時隔幾年,再談其死了的未婚夫,她情緒毫無波動,甚至有幾分厭惡。
頓了頓,她繼續,“至於我爹孃,多少年都是那個性子,當年那戶人家上門來撕扯我剋夫,敗壞我的名聲也不見他們出來跟人掰扯,在家被兄嫂欺壓也沒替我出頭,或許有些心疼我,但也就那樣,所以答應那戶人家的說項,也不出意外。”
事實上,金小妹還有些不好說出口的揣測,這些年她賺了不少錢,大部分都自己攢著,只有小部分買了些吃用的送回家中,不說爹孃,兄嫂肯定有想法,如今自己走的遠了,佔不到便宜,指不定怎麼惦記呢,不拘是誰,只要能讓自己回去成婚,最好留在家附近,到時候不還是得補貼爹孃兄嫂。
這些金小妹都沒有說出來,但她估計惠娘也能猜到,自家小姐向來敏銳且洞察人心。
阮柔確實猜到了,卻不好在金小妹心頭再來一擊,於是極有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繼續研究糧鋪的安排。
是夜,沒有劉一帆的存在,阮柔特意讓人置辦了一桌好飯菜,跟金小妹吃喝完後醉醺醺睡到一起,漆黑的夜裡,帶著幾分醉意暢想未來,便是有再多憋屈煩悶的金小妹都不由得被鼓動起了戰意,是啊,過去的已經過去,曾經可以輕易顛覆她人生的人對她再沒有任何影響,又何必過多在意。
第二日,旭日初昇,考棚裡的考生們從梆硬的木板床上起身,簡單洗漱過後繼續答題,金小妹鬥志昂揚帶著早飯去鋪子裡監工,唯獨阮柔懶洋洋在院子裡窩著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