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劉一帆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忖了片刻,方才道,“朝廷應該沒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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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劉一帆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忖了片刻,方才道,“朝廷應該沒有禁……
劉一帆倒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思忖了片刻,方才道,“朝廷應該沒有禁止入贅男子科考。”
畢竟他自己還有任務在身, 哪怕為以後計,都得顧慮原主的心願,以科舉為先。
阮柔嘴角頓時綻開一個小小的梨渦,“那說好了, 你再打聽打聽,若無問題,我就領你回家了。”她如此高興不只是因為對方願意入贅, 更是因為若人來了阮母定然開心, 她的任務也更容易完成。
劉一帆點頭, 他如今還在讀書, 並未正式進入科舉考場,而且雖然小鎮上並無名師,可他有許多世的經驗, 自己溫習四書五經,託關系找人弄來朝廷邸報研究, 也有幾分自信在。
兩人說定,時辰也不早了, 阮柔出來,跟一旁坐著打瞌睡的金小妹正對上,“走吧,回去了。”
“啊,哦。”金小妹揉揉眼睛, 迷濛著眼王外走,好在一回生二回熟, 如今的金小妹趕起牛車來,很是有一手。
兩人回村,正趕上夕陽西下,田地裡勞作的農人們一個個提著籃子、扛上鋤頭,有說有笑歸家,雙方遇上,阮柔少不得打聲招呼,即便她坐在牛車上,略走出些距離,隱約還能聽到村人的悄悄議論。
諸如,“還是她命好,一個姑娘家,活不用她幹,地不用她下,一個女子佔著茅坑不拉屎,也不嫌害臊。”
阮柔心內嘀咕,“都是我爹和各位列祖列宗賺的,不便宜了我,難道要便宜你們這些外八路的不成。”
還有的說,“若是誰娶了這金疙瘩,以後一家老小可就跟著享福了。”
對此,有人面上嗤之以鼻,“入贅的行當,就算吃香的喝辣的,又有什麼好的,你若是捨得,叫你孃家侄子去試試。”
“我要是敢回孃家提讓侄子入贅,我嫂子能讓我以後都不要回孃家,你信不信,多丟人現眼啊,只有那些沒家底,窮得要餓死的人家才會讓男子入贅呢......”
隨著牛車漸行漸遠,那些酸言酸語被拋在腦後,阮柔心情不甚愉悅,一面惦記她家的家財,一面又嫌棄入贅丟人,敢情想軟飯硬吃呢,哼,她還就要這些人看看,她即便要調入贅的男人,那人也要比世界上絕大多數男人要強。
回到家中,宋氏已經做好了飯菜,一家四口在桌邊入座,開飯。
飯桌上,阮母間或給女兒夾幾筷子菜,還偷偷觀察她的神情,只那動作實在太過明顯,倒顯得好似在故意瞧她似的。
正巧阮柔下午在布莊後院灌了一肚子茶水,加上被阮母直愣愣的眼神盯著,這飯是怎麼都吃不下了。
她只得放下筷子,頗為無奈看向阮母,“娘,您一直看我,可是又有什麼事?”
阮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猶豫半晌,才終於開口,“惠娘啊,你往鎮上一待就是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鎮上有茶館,按說一坐一天不是不可能,但是吧,阮母怎麼看女兒都不是特意跑鎮上閑逛一天的性子,那麼,人到底去了哪裡呢。
阮母不怕女兒做什麼壞事,就擔心女兒被人騙了,騙財還好,若被騙人騙色就不好了,所以,糾結了一天,到底還是問出口。
阮柔聽到問題,倒是不出所料,她也沒想瞞著,只是沒想好該怎麼開口,沉默了會兒,組織好語言,她這才開口,“娘,前幾日我不是說過,那布莊有一位少東家嘛。”
阮母接話,“是,你說過,是從省城過來的年輕人,就是見識淺,竟然還被騙了。”
阮柔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枉對方見多識廣,偏在這等小事上栽了跟頭,這會可好,在未來丈母孃跟前落下個年輕莽撞不知事的好形象。
阮母見女兒如此,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嗔怪道,“好好說話。”
“娘,他叫劉一帆,是如今省城劉知府的嫡長子,來咱們這兒就是散散心,安心備考的。”
“那你?”阮母不太在意未來女婿的身世、財富,只關心人會不會對女兒好,兩人能不能真的在一起,否則,若一切都是幻想,倒不如不要開始。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若阮父還在,阮母會很樂意看見女兒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亦或者被喜歡的人追求,不拘成不成,總歸是人生一段美好的回憶,但沒了阮父,母女倆沒有依靠,一切都要慎之又慎,容不得絲毫疏忽。
“娘,我問過他了,若是不耽誤科考,他願意入贅的。”
“什麼?”阮母這下是徹底震驚了,因著世人多入贅總是頗多貶低之詞,所以,選擇入贅的男子基本都是走投無路的窮苦人家,亦或者就幹脆是心眼多,想著先把便宜佔了,再來一出鳩佔鵲巢、三代還宗的鬼戲碼,著實令人作嘔。
“你剛說,那人是知府家的公子,他為何要選擇入贅?”
“自然是因為他喜歡我,而我立了女戶。”阮柔得意洋洋說道,好叫阮母放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她可沒有絲毫誇大的成分,阮母聽了卻依舊如雲裡夢裡,不僅絲毫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憂了。
“惠娘,那人可是有什麼毛病,肢體可有殘疾,腦子還好嗎,不會不是個男人吧。”
一瞬間,很難評阮母到底都聯想了些什麼有的沒的,硬是把自己嚇得夠嗆,面色都蒼白幾分。
阮柔頓時又是無語,又是好笑,安慰道,“娘,沒事,他人好好的,哪都好,人也不傻,就是我跟他看對眼,他聽說我立女戶,就同意入贅了,前提是不影響他科舉,他家生母早逝,若不科考,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阮母還是相信女兒的,聞言略略放心,只將最深的擔憂放在心底,兒女情長的時候不覺得入贅有什麼,可若日後,受多了旁人的白眼,可還會如現在一般年輕無畏。
看著女兒鮮活的眉眼,那是自阮父走後未有過的靈動,阮母縱有千言萬語,此刻都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