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娘,我們回來了。”阮柔動作輕快跳下牛車,重點描述了一番兩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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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娘,我們回來了。”阮柔動作輕快跳下牛車,重點描述了一番兩只小……
“娘, 我們回來了。”阮柔動作輕快跳下牛車,重點描述了一番兩只小狗的可愛,以及大狗的威風凜凜, 就連阮母都看得見她的好心情。
自從阮父去世後,她和女兒的情緒就一直緊繃,承受親人逝去傷痛的同時,還要面對外界的各種壓力, 如今女兒好不容易輕松點,阮母很是欣慰。
盡管小狗起碼得一個多月後才能接回來,但阮柔迫不及待給它們佈置起小窩來, 阮家的屋子足夠, 撥出一間屋子也足夠, 但狗需要守門看家, 她暫且在靠近門的位置搭建了一間小屋子,兩米長款,一米高, 想來足夠。
阮母一直看著女兒鬧騰,等狗屋看起來像模像樣, 這才把人叫到屋裡,討論一件更重要的事。
“婚事?”阮柔驚訝道, 說實話,從立了女戶後,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嗯,你今年也十四,馬上就要及笄, 而且,女戶的夫婿人選上, 較之一般女子更為艱難些,咱們總得早做打算。”阮母心裡也有過計較,正常女子的婚事主要由父母來商定,疼女兒些的人家可能會跟女兒商量,但阮家情況不同,尤其女兒立了女戶,阮母就想著肯定得女兒自己願意才行。
“婚事不著急,等我遇到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再說吧。”
卻不料女兒擺擺手,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阮母頓時急了,“這怎麼能不急呢。”
阮柔知道,阮母的思想還是家裡總得有個男人,不是阮父,那就她招個婿,有了男人,多少能安心,起碼以後不用擔驚受怕,但她不這麼覺得,人的強大首先源於自身,更何況,如今她是女戶就能帶來無盡的安全感——擁有自己的財産、房子以及誰也無權奪走的田地。
但跟阮母顯然不能直接這麼說,阮柔眼珠子骨碌轉了下,語重心長勸道,“娘,我知道,我的婚事很重要,可越重要,越不能著急,否則容易忙中出錯,你說是不是?”
阮母遲疑地點點頭,“那是肯定的,尋常人家的女兒議親都要小心著來,更何況你如今是女戶,更得千萬分的小心,所以娘才想著給你早做準備,現在開始相看,哪怕等個三五年,到你十八九歲都不必太過著急。”
阮柔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差點以為阮母要在她及笄之後就立即相看成婚呢。
既然兩邊都沒那麼急,事情就好辦了,她仔細詢問,“娘,你對未來女婿有什麼要求嗎?”
阮母思索了會兒,方才道,“要求的話,就是人品要好,人窮點沒關系,但得對你真心,不能有那些壞毛病。”
所謂的壞毛病,無非是吃喝嫖賭之類的,再加上一個不大老婆,能幹活,在一般人眼中,就算頂頂好的丈夫了,阮柔心中腹誹,沒敢叫阮母知道。
“行,那我就知道了,不過娘,以後我出門的機會還多著呢,等我慢慢尋摸,一定給你找個好的回來。”阮柔一本正經保證道,給阮母逗得直樂呵。
阮柔說的也是真的,她沒準備一直不成婚,原因嘛,自然是她察覺這個世界有自己要找的人,她隱約感覺,那個人也來了這兒,既然都在,相逢總是早晚的事。
出門一趟,阮柔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老實待在家中,只偶爾出門檢視一下田地裡的情況,跟村子裡的老農們聊聊天,知曉些時令氣候上種植的小知識,也叫旁人知曉她不是那等睜眼瞎的,就連阮氏族中,雙方的關系都改善不少,起碼見面能有說有笑,唯獨秦氏夫家跟之前族裡逼著過繼的隔房堂兄家卻是怎麼都不願意搞好關系的。
“你跟他親近了,殊不知他心裡有沒有怨恨你,族裡其他人家哪怕再覬覦也沒沖在前面,只有這家,要麼就是蠢到讓人當槍使,要麼就是心思深沉之輩,不管哪一種,都不適合有所來往。”對這兩家人,阮母是如此對阮柔說的,可謂一針見血。
只是聽著,阮柔不自覺回憶起原主的上一輩子來。
其實要說多悲慘難過,好像沒有,起碼相較於其他女子來說,一家人在一起辛苦過日子,還能有一口安生飯吃,勉強也過得去,但凡事就怕比較,阮父在世時,原主是家裡金尊玉貴嬌寵長大的,憑什麼阮父沒了,就得把家裡的家産拱手讓人,淪落到自己出嫁連嫁妝都沒多少的程度呢。
是的,上一輩子,沒有阮柔的強烈堅持,原主母女最後還是架不住族裡的威逼利誘選擇了過繼,人選正是秦氏那個隔房堂兄的侄子,從輩分上來說,也算是原主的族兄,原本在家連個名都沒有,只家裡老二老二的叫著,等真的被族裡過繼到原主家,立即取了承宗的名字,叫人一聽便覺心裡不舒坦。
這便也罷了,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名字也算道出了事實。
但更過分的是,明明不管從宗族禮法、還是朝廷律例來說,過繼都代表著這個人跟原先的家人父母斷了關系,只是過繼這家的子孫後代。
偏阮承宗不是,一來,對方當時已經有十來歲,記得家裡的各種事情,跟家裡人的情感割捨不斷,二來嘛,自然是因著利益,那戶人家好不容易把兒子使勁過繼出去,可不得想撈點好處。
反正最後的結果是,阮承宗荒謬地選擇了兼祧兩房,兩邊各娶了一個妻子,一個普通的鄉下農戶,能弄成這樣也是稀奇。
如果僅是這樣,也就是阮家人憋屈一點,日子還能過的去。
可人心到底是偏的,身在原主家的阮承宗,思考沒有考慮,是原主家讓他有了這一切,也忘記了曾經在自家時身為家中老二,被父母不待見,被兄弟戲耍捉弄的日子,依舊把親生父母看得最重,一點點逐漸把原主家的財産挪回去
最開始,是一些家裡能看得見的銀錢、傢俱、好物件等,再到後來便是家裡的田地,俱都被他挪到了親生父母家那邊,留給阮母和原主的,只有的一所不便轉移的空房子。
當年阮父阮母辛苦給女兒攢的嫁妝一點沒能保住,最後原主十六歲出嫁時,整副嫁妝加起來還不到十兩銀子,對於普通的人家來說可能已經不少,但作為阮木匠家的女兒來說,比起阮家的全副身家,可謂憋屈至極點,至於阮母,更是晚年悽涼,不僅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要自己下地喂雞喂豬,掙自己一年的口糧。
原主婚後的日子不算太複雜,普普通通的農家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有時候普通到,原主恍然覺得曾經享受過的種種好日子都是一場夢,自己從不曾擁有過一般。
經歷了前後如此強烈的對比,原主才會滋生足以召喚她前來的怨氣。
阮惠孃的心願是什麼呢,她臨終的那一刻只想著,自己再也不要選擇讓別人過繼到自家,當自己和娘親的主,她不僅要立女戶當家做主,還要活得很好很好,讓娘親能安享晚年,不必再吃苦,讓阮氏族裡的人,尤其阮承宗一家,繼續過他們本就該平凡到沒有出頭之日的日子。
前者,她正在努力,後者,就以她這段時間的瞭解來看,甚至她什麼都不用工作,以阮承宗家如今八口人四畝地、幾個兄弟俱是偷奸耍滑的性子,阮柔就敢斷言,除非天上掉餡餅,否則,一輩子種田的命。
“我會完成你的心願的。”隨著她低喃出聲,那股子因回憶而湧上來的強烈不甘與憤懣終於沉寂下去。
阮柔心想,她最好趁早找到要找的人,那樣,才好繼續接下來的計劃,當然,是以入贅的形式,畢竟她是女戶。
要找人,就得出門,於是,安生沒幾日的阮家,阮柔再次折騰起出門,去的也不遠,就是鎮上,以過往的經驗來看,如果能到同一個世界,基本距離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