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知為何,接下來的幾日,阮柔總覺得,曹娘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慈愛,雖說原先就待她極骸

不知為何, 接下來的幾日,阮柔總覺得,曹娘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慈愛, 雖說原先就待她極好,可如今,倒像是在哄一個幾歲小孩般,叫她怪不自在, 偏她一問,得到的卻是對方無辜的眼神,只得作罷。

阮父最近徹底忙碌了起來, 看鋪面、買木材、做木工活, 成日裡一半時間在外面跑、一半時間在木工房, 家中其他三人能見到他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趕在離開前, 阮柔託人找了一傢俬塾,馬不停蹄將小石頭送了進去,私塾人不多, 夫子是一個老秀才,靠收學生賺幾個束脩, 一同學習的孩子也都是附近一般人家的。眼看著小石頭逐漸恢複了以前的活潑,阮柔輕鬆口氣。

一家三口都各忙各的, 獨剩下阮母,忍不住有些寂寞——兩個孩子大了不需要她操心,就連老頭子都煥發事業的第二春,倒顯得她無事可做一般。

阮母一想,這樣不行啊。遂收攏了後院的田地, 自己一個人歡快地忙活起來,翻地、除草、播種, 眼看著一攏攏的田地被整理出來,終於露出滿意的笑,有這一小塊地,她以後也有得忙活了。

十天時間不緊不慢過去,期間阮柔倒是又聽到一件八卦,還是田家的事。

“聽說,那田家二房的三小姐要相看親事了。”阮父有些稀奇,兩家的糾葛他清楚,故而聽八卦時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是入贅還是嫁人?”阮母對這些小道訊息十分感興趣。

“嫁人。”

阮柔吃驚,“怎麼會是嫁人?”盡管只見過兩三面,可田語蓉的性格,她多少還是清楚的。

“嘿嘿,聽說那三小姐不願意,這幾天在家裡絕食呢,鬧得人盡皆知,不知多少人在看笑話。”阮父說這話時多少有些幸災樂禍,顯見得樂於看笑話。

“然後呢。”阮柔心情有些複雜,這一對就要被拆散了嗎,也好,本就是一個錯誤。

“沒呢,聽說都絕食三四天了,可這是田家大老爺的吩咐,誰也不敢違抗。”

阮柔這才恍然大悟,要說田家有什麼能制約田語蓉的,那就只有當家的大老爺了吧。

也不知田家上一代怎麼養的,嫡出的大老爺和庶出的三老爺都有幾分能耐,偏二房這位毫無作為,每日裡混沌度日,如今唯一的女兒也護不住。

當然,這是在外人看來,而落在田語蓉這個當事人身上,卻是自己的親爹壓根一點為自己出頭的心思都沒有。

“語蓉啊,你聽孃的,先吃點東西吧,餓了好幾天,別餓壞了身子。”田母瞧著肉眼可見消瘦的女兒萬分心疼。

“我不吃。”田語蓉鼻間嗅到一股甜香,是田母端來的八寶粥,最適合她這般幾日沒進食的人,饑餓了幾天的肚子咕咕作響,腦海裡也傳來“餓”的訊號,她卻憑借強大的自制力扭開了頭。

“哎。”田母將碗放下,同樣的話,這三天裡她每天都在說,可毫無作用。

看著倔強的女兒,她嘆氣,“語蓉啊,你鬧這些有什麼用呢。”語氣淡淡,無奈且無力。

“怎麼沒用了,爹孃,你們就我一個女兒,忍心看我嫁出去嗎?”

被女兒埋怨,田父也沒了好脾氣,“我還就忍心了,要不是你鬧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大伯會這樣嗎?”

田語蓉頓時不吭聲了,她悶悶地道:“反正我不嫁人,你們要是逼我,那就等著我餓死吧。”

田母氣急,狠狠拍了她一下,“瞎說什麼呢,你這是要孃的命啊。”

“哇,娘,我的命好苦啊。”田語蓉吃痛,霎時無數的委屈冒了出來,幾天來的憋屈和無力感再也忍不住。

“都是娘不好,要是娘能給你生個兄弟,你也不至於這樣。”

田母同樣委屈,這些年,因為二房只她生了一個女兒,不知受了多少人的排揎,天知道,老爺年輕時女人可沒少納,就是生不出來,她有什麼辦法,要是有選擇,她寧願有一個庶子,不拘誰生的,是個兒子就行。

看著母女倆抱頭痛哭的模樣,田二老爺在原地煩躁地轉起圈來,“行了你們娘倆,大哥發了話,哪有我們置喙的餘地。”

“你說出去也是田家的二老爺,怎麼就不能替閨女說幾句話了。”田母埋怨。

田父無奈,“我那是沒說嗎,大哥正在氣頭上,誰說都不好使。”

“我看啊,就是大哥他借題發揮,實則貪圖我們二房的那份家産,不然語蓉小孩子家家做的那些事,哪至於如此。”田母陰暗的揣測。

“別瞎說。”田父聞言更煩了,“過繼大哥家的,總比旁人家的要好。”

“那也得人家願意呢。”田母嗤笑他的痴心妄想,大房又不缺錢財,憑什麼過繼親兒子給你。

被戳中了心中隱秘,田父萬分煩躁,“所以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招贅招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挑一個,不出嫁留著做老姑娘嗎?”

田語蓉不服氣,“我不是挑中了一個嗎?”說的是周青遠。

“是,你挑中一個有家有妻的,還趁著人失憶把人扣下,說出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