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待收拾好一切,阮母微微嘆息一聲,有些歉意。 “親家母,實在對不住,但慧摹(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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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除了門子,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阮柔最後一次回了頭。
她正對上門內跟過來的周父周母,重重跪下,磕了三個頭。
“爹孃,是我不好,我保證,會給青遠守一年孝,就此拜別了。”
圍觀眾人這才第一次看見小媳婦的形象,此時她紅著雙眼,淚水漣漣,哭得可憐極了,眼中更是不捨與愧疚交織,衣衫下的身體極為單薄,顫巍巍的,叫人忍不住道一聲可憐。
“可惜了,我記得慧娘和青遠感情很好的。”
“是啊,誰能想到呢,她爹孃也是為了女兒好,留在周家......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呢。”最後一句說的極輕,只有她身邊的婦人聽見,頗為贊同的點頭。
當然,若這事攤在自家,就不會是這個說法了,但這不是看熱鬧嘛。
後面的周父見了,也忍不住有些心軟,將人留在周家是他們的自私,想看著兒子有個人守著,可人爹孃不願意,他們也沒辦法。
“慧娘,你回去吧,好好聽你爹孃的話,青遠也不會怪你的。”
周母卻沒有所謂的心軟,只覺得可恨,若真情實意,就該死活留在夫家才是,回去孃家還不是要再嫁。
阮母見人越圍越多,一個用力,將女兒拎了起來,牽著人徑自往回,什麼也不再說。
該走的人已經走了,圍觀的人卻沒有散去,依舊興致勃勃的談論。
到底是一家人,周大嫂和週二嫂都過來了。
“弟妹,就讓慧娘這麼回去了?”
“不回去還能怎麼辦?”周母沒好氣道,早幹嘛去了。
“人回去也是應該,好年輕一姑娘。”週二嫂頗為客觀,權當沒看見周母難看的臉色。
“唉,也是,不過弟妹,以後家裡你就要多辛苦些了,有什麼事來喊一聲。”
說的客氣,周母卻知道這些都是場面話,有鎮上的鋪子做底氣,大哥二哥農忙都得請人,更不用指望來自家幫忙了。
僵著臉送走大嫂二嫂,周母還得面對村人的八卦。
諸如“大河家的,你家是不是對兒媳不好啊。”之類的言語,聽得周母火大,索性把門關上,不看、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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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脫離了外人的視線,阮柔立即收起那一副哭喪相,表情平靜跟著阮父阮母往回。
一路上,阮母擔心女兒多想,一直在絮絮叨叨。在家裡就跟以前一樣,外人說的那些你都不用管。“
“嗯。”阮柔低低應著,聽得出來對方其實很高興。
阮母確實心情不錯,她本還擔心女兒非要留在周家不可,現在人跟著回來,以後有了希望,她可不就高興了嘛。
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在周父周母的懷柔政策下,阮慧娘自以為高尚的留在了周家,伺候一家老小,成全了好名聲,卻惹得親爹孃牽掛不已,到死都惦記這個閨女。
如今麼,一切都有了改變。
她剛才周家說的守孝一年也並非虛言,急著改嫁總會對名聲不好,且以阮家的狀況,能嫁進先前周家那般就算是一門好親,如今再嫁,情況只會更不堪,她還得好生籌謀。
阮家並非周家般是一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相反,阮家上一代逃荒來到杏花村,到這一代,也攏共只傳了三家下來,分別是阮父和兩個堂兄弟。
阮父現在只有小石頭一個獨子,倒是兩個堂兄子嗣稍微豐茂些,大伯家兩個男丁,三叔家則有三個。
三家人連屋子都挨在一起,故而阮柔一回來,就面臨了長輩們關切的目光。
“慧娘回來了啊。”大伯孃有些感慨,一年前送著出嫁的小姑娘,如今竟然就守寡歸家了。
三嬸娘像個更多,緊張問:“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以往他們也見過有的女兒守寡,孃家去要人、夫家不放,結果兩家打起來的,一上午都提著心呢。
“沒事,周家二老都很理解,也願意放慧娘回來,不過慧娘這孩子念舊,說要給周家的守一年。”阮母看似聊天,實則聲音放的極大,就是為的說給村人聽。
“對了,慧娘嫁妝裡的箱籠還在周家,下午要麻煩你們幫忙一起運回來。”
“這有什麼,都是我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