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待收拾好一切,阮母微微嘆息一聲,有些歉意。 “親家母,實在對不住,但慧摹

待收拾好一切,阮母微微嘆息一聲,有些歉意。

“親家母,實在對不住,但慧娘還小,我們做父母的實在不忍心。“

周母無話可說,若有個孩子,她還能試著留人,可如今,唉。

想起當家的先前說的話,她偷偷拿眼瞄了眼兒媳,只見她低著頭站在親娘身後,一言不發,看不出情緒。

她用帕子擦拭著眼角,因著想起兒子,她的悲傷無需做假。

“我知道,嗚嗚嗚,是青遠沒福氣,兩個孩子好的跟什麼似的......”

阮母聞言第一時間望向女兒,生怕她心軟受了影響。

果不其然,女兒已經開始抽抽噎噎,淚珠子一顆一顆掉落,看得人心疼。

周母卻還在繼續,“若是青遠還能看到,想必也不願意耽誤你的,慧娘,你就安心的回去吧,若是逢年過節還能給青遠上柱香,就不枉你和他這一年夫妻情分了。”越說越是傷心。

阮母給了個顏色給阮父,示意他開口。

阮父無奈,他其實沒想那麼早來,奈何妻子總覺得女兒在周家吃了苦,才三個月就急不可耐的上門。

“親家母,節哀,青遠想必也希望你們好好的。”他勸道,“慧娘這孩子年紀小,是我們做父母的放不下,說句難聽的,她沒個孩子,以後總要再嫁,也省得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可以過繼一個孩子。”周母脫口而出。

沒人接話。

過繼說的輕巧,可過繼誰的?外人的總不放心,小叔子又還小,況且,能自己生為什麼要強求過繼。阮母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這個建議。

事實上這也是對的,過繼不過周母給原主畫的一個大餅,在用夫妻感情困住原主的同時,過繼就成了原主對未來人生最大的指望,有一個名義上兩人的孩子,即使以後有個什麼,也不怕了。

奈何這個願望直到十年後周青遠回來也沒能實現,彼時周青沐已經娶妻有了兩個兒子,依舊一個都捨不得過繼。

也是,自己的孩子,誰捨得給別人呢,還是原主這要什麼沒什麼的。

阮柔心內輕嗤,面上依舊是那副黯然神傷的表情。

周家外面已經有了不少圍觀的人,膽子大的甚至公然趴在牆上偷看,彼此交流議論,屋內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群八卦者的視線。

而這也是阮柔做這一場戲的原因——她想離開周家,也要幹幹淨淨、毫無瑕疵的離開。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但凡有一個指責的,她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輕點的她無情無義,重的指責她水性楊花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只能有阮家這一對父母出面帶走女兒,於外人眼中才是合理的,畢竟父母天生能做女兒的主,哪怕是已經出嫁守寡的女兒。

“親家,慧娘是個好孩子,嫁過來一年你們心裡都有數。想帶她回去是我們做爹孃的心疼女兒,她自己壓根沒提過。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就當是我們老兩口對不住你們吧。”

好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周母又氣又急,眼看就要說出一些不好的話,周父拍拍她的手,及時阻止。

“親家說的什麼話,慧娘我們也沒想一直留著,她還年輕,早晚要再嫁,今天你們就把人帶回去吧。”

雙方說話都帶著刺,一個說心疼女兒,一個就暗指想要再嫁。

該說的都說了,阮父自覺做到位,就要帶著女兒離開。

“那今兒就不打擾了,”阮父說著朝向妻子,“你去幫慧娘收拾一下東西。”

阮母起身,拽著女兒回屋,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拽動。

再出來時,外面已經陷入沉默。

阮母收拾了兩個大箱子,都是阮柔日常要用的,至於箱櫃之類的大件,等後面再請人來幫忙抬回去。

阮父接過東西,帶著妻子和女兒就要離開。

誰知,走到門口,一直沒說話的女兒卻僵在了門口,手扶著門框,死活不肯再走。

阮母哄道:“慧娘乖,爹孃帶你回家。”

阮父也開口,“慧娘,你聽話。”

在爹孃的細心哄勸下,她終於慢慢松開了手,被阮母牽著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