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高和豐喊了一聲,便從廳內走出一個清秀冷峻的男人來。

餘長軍心中一驚,警惕的看向那個男人。

他是何時進來的?

又一直躲在何處?

屋內的人,竟無一人察覺。

木晏清也很意外,不知秦之毅是何時來的福樓。

秦之毅垂眸抱拳:“屬下在。”

“將這位姑娘送上馬車,盡快醫治。”

“是。”秦之毅也不覺難堪,並無半分不好意思,再次扯下一塊帷幔,將人一裹,直接就抗走了。

“刺史大人,我與清清還有其他安排,就不打擾你了。”

高和豐起身,走到木晏清身旁,握住她的手,直接離場了。

準備恭送高和豐的餘長軍手僵在半空,待人離開,眼神慢慢變得兇狠起來。

“一個被天子拿來擋刀,丟棄後發配北境的皇子,和一個家人死絕,大勢已去的將門孤女,竟如此猖狂,敢踩在老子的頭上!”餘長軍握緊拳,憤恨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們踩在腳下,埋入黃土!一雪今日之恥!”

“大人,慎言吶,大人……”張順貴連忙上前,然後指了指周圍,“那惡神身邊的護衛神出鬼沒,深不可測,咱們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

出了雅間的高和豐眼神譏誚,鼻腔發出一聲輕蔑的笑意。

木晏清盯著他看了看,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高和豐看向木晏清,表情瞬間變得溫柔起來,道:“笑有些人不自量力。”

木晏清卻理解錯了意思,問:“殿下說的人……是我?”

高和豐忍不住笑了起來:“清清,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認為我說的是你呢。”

不是說自己,那就是說餘長軍了?

木晏清“哦”了一聲,又問:“秦之毅什麼時候來的?”

“你前腳剛出雅間,他後腳就到了。”高和豐答道,“阿毅說他聽錯了地方,將魏小姐送到長福樓去了。”

長福樓和福樓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兩個酒樓卻是天差地別,且在兩條不同的街道。

“那如意……”

“阿毅久等不到我們,擔心我身邊沒人,就找人將魏小姐先送回木府了。之後,來福樓找到我的。”

木晏清點了點頭,道:“今日多謝殿下幫忙,否則我不一定能帶走那個姑娘。原本是我得罪餘長軍的,現在去換成殿下得罪他了,只怕他會記恨殿下。”

“你我本是一體,誰得罪他,都無甚區別。”

木晏清之前聽高和豐說他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不分你我,並沒有太多感觸。

可今日高和豐維護了她兩次,他總是堅定地站在自己身後,為自己出頭,不惜得罪所有人。

導致她現在聽到這句話,心裡有點發虛。

畢竟,二人相處時間不長,木晏清不僅沒將他真正的當做自己的夫君,甚至都沒當做是自己人。

木晏清幹咳一聲,道:“一直以來,餘長軍表面與我們木家和和氣氣,實則暗地裡使了不少絆子。朝中發放的軍餉糧草,他雖不敢剋扣,卻總是拖延交付時間。有好幾次,我們差點被他給坑了。事後爺爺去找他,他又客客氣氣,虛情假意地敷衍我們。”

“我之前讓阿堅打聽過,據說是因為父親和哥哥不滿餘長軍欺壓弱小的暴虐行徑,曾上疏彈劾過他,所以他一直記恨在心。”

木晏清沒想到高和豐知道這件事,只是聽到他直呼父親和哥哥時,反應了片刻。

“我已經讓阿堅派人盯著他了,我覺得,帝都或許有他的人。”

“一個北境刃州的刺史,竟能在帝都買通人脈?”

“也不一定,或許他是帝都某位人物的人脈呢?”

木晏清停下腳步,看向高和豐,她想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