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2頁)
章節報錯
第 18 章
初春的北京,早晚晌午的溫差大的讓人左右為難。漂亮姑娘們把這一季剛買的裙子擺滿床鋪,一會摸索著質地,一會觀望著外面暖烘烘的陽光,端詳很久之後,還是不忍心就這樣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挑了一條比較厚的出門,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用上牙打著下牙,咒罵著倒黴的溫度。在蕭索陰暗的嚴冬和色彩飛揚的盛夏之間,彌漫在校園裡的是一種懶驢上磨的無病呻吟。偶爾有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報,報道了一種奇怪的呼吸道傳染病。寒酸的訊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掀起來任何的波瀾,很快被淹沒在有些習慣性麻木的熙攘人潮中。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悶熱煩躁,宿舍裡鼾聲如雷。
周潼翻了一個身,撕心裂肺的咳了兩聲,寂靜漆黑的夜裡聽起來格外悽慘。又過了一會兒,周潼摸摸嗦嗦的從上鋪起夜,披了一件衣服去了水房,起床的聲音有點大,下鋪的遲誠胡亂哼哼了兩聲。
“我靠~”周潼進入水房小半盞茶的功夫,悽厲的慘叫忽然響徹樓道,然後就聽見慌亂的腳步聲噼裡啪啦的向宿舍逼近。
“老大老大,出事了!”周潼慌慌張張的跑進去,還把大燈給開了。
“嗯?”穆遠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哪個王八蛋啊?等我睡醒了砍死你。”張瑞傑嘟嘟囔囔的從上鋪伸出一直手來,有氣無力的在空中亂抓。
“別睡了,趕快起來,快起來。”周潼就像被鞭炮把尾巴點著了的貓,抓住每一個宿舍裡的人亂搖亂晃,很快,另外五個哥們都迷迷糊糊的被掀了起來。
“什麼事啊?不能,明天早,早上說嗎?”肖然費力的支起上半身,眼睛開了半條縫兒。
“肖然你看,我這是怎麼了?”周潼帶著哭腔說。
肖然眯著眼睛使勁的對焦,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臉。
“你的臉,怎麼看著比平時的大了?”肖然揉揉眼睛讓自己清醒起來。
“那是腫了啊,還不止這些呢,你看你看,這起的是什麼?”周潼把大餅臉湊了上來。
肖然看著周潼的臉,左右臉頰上面各有一個凸起來的豆豆,邊緣有些褶皺撕扯,難得的是兩個豆豆長得很對稱,搞得周潼看起來分外有趣。
“這個,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肖然努力搜尋著遙遠的記憶。
“哎喲媽呀,這可怎麼辦啊,是不是前兩天那個小報上面說得傳染病啊?會不會啊?會不會啊?”周潼急得滿屋子亂轉。
“周潼,別轉了,屁大點病,最後你別是沒病死,卻給嚇死了,那你多虧啊。”遲誠趴在床上安慰周潼。
“討厭,我都這樣了你還胡說八道!”周潼惡狠狠的瞪著遲誠,蠟黃蠟黃的面板泛上來輕微的血色,小眼睛配上臉上的兩個包包,整個臉看上去像一個蟹黃燒餅。
“別瞎吵吵了,過來我看!”穆遠從上鋪一伸手把周潼的腦袋掰過來面向自己,稍微端詳了一會,噗哧樂出來了
“你樂啥?嘲笑我?”周潼急了。
“周潼,恭喜你啊,長大啦,出水痘了,哈哈哈。”穆遠直起上身,“你上幼兒園的時候幹嗎去了?怎麼活到現在才出水痘?”
“水痘?”
“你聽說過痘豬嗎?”張瑞傑說,“痘豬就是得了水痘的豬,就不能吃了,要活埋了,一會我們弄幾把鐵鍬,挖坑把你埋到食堂門口這事兒就結了,你懂了吧?”
“滾蛋,明知道周潼膽兒小還這麼嚇唬,沒事兒,休息一個月就好了,不過這個病傳染的很厲害,你得住院隔離幾天。”肖然給周潼吃定心丸。周潼鬆了一口氣,對著張瑞傑說:“你丫太壞了,總有一天遭報應!”
“我給校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說沒有空餘床位了,我騎車把周潼送到地壇醫院去,一會就回來,遲誠跟我一起去。”穆遠起床穿衣服。
“不~嗎~,我~不~去~”遲誠偉岸的身軀在床上扭來扭去發去令人作嘔的聲音。
“靠,我要吐了,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張瑞傑被遲誠惡心的胃裡面翻江倒海的,趕快穿好衣服陪穆遠出門了。
“遲誠,你至於嗎?為了多睡一會你不要臉啦?”肖然等到穆遠他們走了之後埋怨遲誠。遲誠得意洋洋的伸出一個v字手型,然後關了宿舍燈繼續呼呼大睡。
當夜無事,次日晌午。
“咣璫”,宿舍門被人一把推開了,宿舍裡早已飽餐戰飯正在曬太陽的幾個猛男抬眼觀瞧,就看見神色凝重的趙躍站在門口。
“哎喲?是什麼風把導員大人吹來了?聽說您最近事務纏身,而且…”遲誠一看是趙躍,自然而然的開始貧嘴。
“你們還不知道吧?”趙躍打斷了他,口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