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求婚[番外](第2/2頁)

大概半分鐘後，寧靜的天空中突然綻放出一簇無比絢爛的花——那無人機竟然又回來了。

南薇眼神中露出驚喜，轉頭說：“真的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零點就結束了嗎？”

封澤笑笑，指著天空說：“你看。”

下一瞬，天空中那一朵由無人機組成的花打散重組，儼然變成了一個紮著高馬尾的校服女生，女生臉上笑容燦爛，光是看著就已經要被她的笑容感染而心情變好。

“這是……”南薇疑惑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猛地轉向封澤，“是我嗎？高中時候的我。”

身旁的封澤滿眼笑意，點頭承認。

那天空中的圖案依舊在變化著，南薇看見短發戴著眼鏡的封澤也出現了，還有抱著向日葵的小熊、棕色封皮的筆記本、和一道道難解的幾何題……

然後空中出現一個電子日歷，時間飛快變化來到了去年冬天，長大後的南薇背影出現，而在落地窗前看著空中的南薇已經有些鼻酸眼熱。

“哇哦你，你憋了這麼大一個招啊。”南薇說。

最後天空中出現一捧巨大的玫瑰花，而南薇目不轉睛地看著天空，正疑惑著那無人機怎麼不動了時，側頭發現封澤手中也抱了一束玫瑰花。

“你……”南薇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卻有點不敢相信。

她懵懵地接過封澤手中的花，忍不住問：“這是新年禮物嗎？”

“是。”封澤說，聲音竟有些緊張得發顫，“不過還有一個。”

南薇正想問是什麼，卻見封澤拿出一個絲絨的方形盒子。

她心中一跳，呼吸幾乎都要凝滯。

在盒子被封澤開啟的一瞬間，餐廳頭頂的燈光好像閃爍了一下，燈光瞬間變成暖色調，而音樂也早已調成了舒緩浪漫的曲子。

封澤聲線發著抖，南薇甚至看見他手指都在顫抖：“南薇，或許這有點倉促，但你擁有一切權利，拒絕也好，沉默也好，我還是會繼續愛你。”

話都說不好了，南薇想，哪有人求婚還沒開始就給自己唱衰的。

她突然就笑了伸手捏著封澤的下巴：“誰家求婚有你這麼不自信的，你幹脆換我來算了。”

“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那麼愛你？”南薇一字一句地說著，她注視著封澤不安的眼神，“為什麼總是面對我時不自信。那我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很愛你。我工作的時候見到過很多人，許多人輕浮又自信，也有許多人陰狠手辣，有人說喜歡我是覺得我漂亮，有人喜歡我是覺得我能幫他。但我知道你喜歡我許多年，只是喜歡我而已，你能用你的愛打動我說明我就是很喜歡你，不然我不會接受你的。長大以後的世界並不純粹，但是很幸運我還能遇到純粹的你。”

封澤自己也懵了，手中端著的戒指盒彷彿有千斤重。他一直很自卑，哪怕現在公司越做越大，也仍然會覺得自己身上有脫不掉的自卑，他覺得自己的喜歡拿不出手，所以寧願放在心底最深處的位置，守著心事在夜裡輾轉反側，一遍一遍地聽著南薇的電臺，直到那電臺裡的內容都能背出來，第二天一早仍然將隱秘的心事放回肚子裡。

但是現在南薇告訴他，他是純粹的，他是配得到南薇的愛的。

他手依然在發抖，眼眶中噴薄而出的熱淚劃過臉頰提醒他這不是該哭的時候。

“南薇。”他再次開口，“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像太陽永遠發光一樣。”

“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都能陪伴著你，直到我的生命結束。”

“你願意嗎？讓我長久地陪伴你。”

“我很願意。”南薇說。

這一刻，封澤認識到，真正的高興不是笑，是哭。他眼淚止不住地流，好像止不住一樣。他明明不愛哭，曾經很多個撐不過來的時刻：比如十幾歲蹭著巷子裡路燈下的光讀書、比如十幾歲冬天做兼職把手凍到生凍瘡、再比如創業初期拉投資到半夜半年都毫無進展，這些時刻他都沒有掉過眼淚。

可眼淚掉下來，落在手背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強撐了很久。就如南薇所說，他一直在逞強。

苦過的人只要觸碰到一丁點溫暖都會覺得灼痛，可現在他觸碰到的是滿溢的溫暖，是如太陽般的耀眼的光亮，於是溫暖包裹住他，生生地撫慰住他所有不適的灼痛。

他把戒指給南薇戴上，很漂亮，很適合南薇。

南薇被嚇到了，她從來沒見過封澤如此泣不成聲的模樣，他幾乎不能說出話來，眼鏡上都起了厚重的一層霧氣。

“沒事的。”南薇說著放下鮮花上前擁抱住他，“哭就哭一會兒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愛本就是生生不息的，無論過了多久，愛的人會一直愛，如同封澤從未停歇的十年一樣，以後也不會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