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道:“以前去醉仙樓吃飯都是我一個人去的,你從來沒陪我過去,我請你都請不動…”

我埋頭在被子裡流眼淚,沈業果然起了憐惜之心,說話也更溫柔:“那以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沈業實在太懂如何趁虛而入,一整晚都對我言聽計從,我說什麼他都不反駁,想做什麼他都答應,他知道我和李長季剛分開是最脆弱的時候,只要他對我好就能讓我回心轉意。

他也對自己的英俊長相有著強大的自信,他知我對他一見鐘情是鐘意他的皮囊,故而總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我,讓我再次沉迷在他的美貌中。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沉沉入睡,我卻一點睏意都沒有,既要留在皇宮,以後少不了爾虞我詐嬪妃間爭寵,是默默無聞做砧板上的魚肉,還是做開得最得帝王心的盛世牡丹,全力為自己爭取想要的東西,全在我一念之間。

沈業許是做了夢口齒不清說著夢話,我聽見他迷迷糊糊叫了聲“阿言”,過了會又道“阿言別走”,手臂在微微掙紮似乎是陷入了夢魘,我心中輕嘆,轉身抱住他的腰回應:“我在這兒。”

天亮後沈業神清氣爽去上朝,我一股睏意襲來,徹夜沒睡腦中混沌不清,吃了碗餛飩睡到下午很晚才醒。

我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鮮妍而明媚的臉,這張臉在我長成少女模樣後總會帶給我不少便利,時至今日,或許我該好好利用它。

獨自吃過晚飯,我泡在浴桶把自己洗得幹淨而白皙,豆蔻為我抹上沈業喜歡聞的花露,用牛乳和新鮮花瓣為我浸手。我沒有挽發髻,而是將頭頂一圈發絲打成辮子,再和剩餘的頭發一同用發帶束在腦後披散下來,又讓沁馨找了件略露肩的衣衫換上,一縷頭發搭在肩上,平添柔和之美。

我沒有上妝,因為沈業喜歡看我不施粉黛的模樣,故而只是略微描眉,塗了一層唇脂,

精心準備好後靜靜等著沈業,雖然雨更密了,可我知道他一定會來。

亥時一刻,沈業踏著滿院掉落的花瓣,走進我的寢殿。

沈業在看清我的一瞬難掩驚豔,和他對坐喝茶他總不自覺瞟向我的領口,說話也詞不達意。

我佯裝不覺低眉淺笑,讓沁馨去拿新釀的梅子酒,斟滿一杯喂到沈業唇邊,他直勾勾盯著我喝下,又用同樣的方式餵我。

我道:“聽說大臣們讓你立後,你想好立誰了嗎?”

沈業道:“老臣們各據一詞,遞上來的皇後人選都是自己家族的女子,不知底細不知品貌,我說不急,立誰為後我自有打算,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神色清明:“沈業,我要做皇後。”

沈業有驟然間地驚訝,他沒有立刻答複我行或者不行,而是問我:“為什麼想做皇後?”

我說:“你既然說愛我,那我姑且把自己當做你心裡最重要的女子,既是最重要,就當給她皇後尊位,天底下哪個女子不想和夫君並肩站立,我不願來日見你和皇後同進同出,自己只能在一旁跪迎帝後,我只做你的正妻。”

“那你可知,我朝從未有外族女子為後的先例?”

“從前沒有,從我開始就有了。”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他竟露出欣慰的神情。

他品著梅子酒道:“登基後朝中陸陸續續有人上立後的摺子,被我用選秀敷衍過去。前些日子再提,我已屬意你為皇後,就是不知你是否願意再做我的正妻,你若是還惦記…你自己不願,再加外族公主的身份掣肘,我還真不能一意孤行,現下你自己提出來和我站在一條線上,朝中再有異議,我都能壓得下去。”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遲疑道:“你同意了?不是,你是說,你早就打算讓我做你的皇後?”

“是啊。”沈業略帶矜持地點頭,“以後你不用再擔心有了皇後不能再對我大呼小叫不合規矩,你是我的妻子,面對自己的夫君,想怎樣就怎樣。就是做皇後辛苦了點,大小事都要過問,行事要多思量,每日早上嬪妃要來請安不能睡懶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嗯…好像也就這些。”

沈業答應地太快,讓我有種做皇後很容易的錯覺,然而這也只是錯覺,他既許我皇後之位,我自是要對他有所回報。

那壺梅子酒我只喝了兩杯,其餘被沈業飲盡,他擁住我時聞到我身上花露的香味已瞭然於心,俯身吻住我的唇。

入宮後這樣的親吻我和他有許多次,從來都是他一點點迫近我,撬開我的唇齒瘋狂掠奪,直到我被他箍痛了才給予懶怠的回應,可這次,是我主動環住他的脖子迎合,舔舐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