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3/4頁)

遊小英目光移回孫女臉上，淚水流過她臉上斑駁的皺紋，溫柔了歲月痕跡。

遊小英目光不捨而慈和，“淺淺，以後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多回來看看。”

宋淺淺淚如泉湧，“外婆，我捨不得你。”

她不敢告訴外婆實話，這次離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你打小就有兩個發旋。”遊小英摸摸孫女的發頂，“一旋好，二旋壞，從來不是個乖孩子，外婆很欣慰。”

她又和外婆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

臨別時，遊小英將臉側向另一邊，語氣平淡：“快走快走，老婆子我終於不用操心了。”

宋淺淺一步三回頭，沒走出幾步，又轉身跪下。

韓章怕她受涼，脫下西裝，墊在她身下，隨後一同跪下。

她雙手伏地，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孫女不孝，願外婆身體康健、福壽綿延。”

遊小英不語，更沒有回頭看，只揮了揮手。

她吸吸鼻子，被韓章扶著站起，慢慢離開病房。

病房門開啟又關閉。

那刻，病床上的老人回過頭，淚水縱橫。

宋淺淺和韓章一起出門，沒走出多遠，郭娉婷追上來。

郭娉婷目光躲閃，斟酌良久，才小心翼翼輕聲說：“事情我聽說了，你們快些走，注意安全。”

“嗯。”宋淺淺本以為會怨恨她，可看到她的謹小慎微，又止不住心疼和哀慟，“媽，我愛您，這一點，我永遠不會否認。”

郭娉婷眼眶濕潤，“淺淺，媽媽對不起你。”

“媽，不要向我道歉，這無濟於事。”她無法現在原諒郭娉婷，更做不到拿外公的死公然指責她，“你最對不起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宋淺淺從包裡拿出之前郭娉婷給的銀行卡，塞回郭娉婷手心，“這張卡，你自己留著，我用不上。”

郭娉婷看著手中銀行卡，神情恍惚又悲愁，警惕地看了一眼女兒身邊的男人。

宋淺淺看母親貌似有話想說，與韓章對視一眼。

韓章微微皺眉，像時刻準備沖鋒計程車兵般滿身戒備，悄悄湊到她耳邊，“我在旁邊等你，郭娉婷讓你不舒服，叫我。”

她笑得無奈，和他咕噥：“知道了。”

郭娉婷扶著她走到一邊，將銀行卡重新塞回她手中，“淺淺，這卡一定要拿著。”

“若是，他以後對你不好。”郭娉婷說著，往後看一眼遠處的男人，“你和孩子，也能有經濟依仗。”

宋淺淺愣住，害怕她們擔心，本打算暫時不告訴孩子的事。

“媽，你......”

“我和你外婆，也當過媽媽的。”郭娉婷語氣平和，眉眼間滿是戀愛，“淺淺，聽話，拿著。”

“這筆錢，留給你們自己養老。”宋淺淺回神，依然推拒，“媽，我做出選擇，如果將來遭到背叛，也活該我獨自承受後果。”

說完，她牽上韓章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怕回頭，再也走不了。

郭聘婷目送女兒離去，蹲下來捂著臉痛哭淚，“我這一生，都錯過了什麼！”

宋淺淺離開醫院，又和韓章一起見了方知灼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