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作縛(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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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作縛
薛鳧不敢置信地顫聲開口道:“裡間......是死人?那剛剛說話的是......”
曹鐸微微側身向裡間,轉身便拿起一縷薛鳧因火而被焦灼的發絲,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惜道:“他兒子讓我心疼了,可惜我曾答應過他,不能動他兒子,那就只好送他這個做父親的早點歸西,以解我心頭之恨。”
說罷,他輕輕放下那縷發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外面晨曦漸起,夜幕褪去,露出雕樑畫棟的皇宮本貌來。
曹鐸執起薛鳧的柔荑,拉著她緩緩往門外走去。薛鳧看著身旁人沉靜的面容,又看向外面灰濛濛的天。
她知道,今天過去,皇宮的天要變了。
*
養心殿偏殿內,李晉躺在榻上,神色慵懶,嘴角噙著一抹自得的笑意,彷彿這天下都已被他穩穩攥在掌心,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中。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內的靜謐。
一名小太監手捧著詔書,神色慌張地匆匆而入,在榻前“撲通”一聲跪地,聲音顫抖著說道:“殿下,廢太子的詔書來了。”
“什麼意思!”
李晉翻身起來,左右不見侍者,聽見此言目呲嘡裂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太監。
李晉剛要開口,“吱呀”一聲,殿門猛地被撞開。
他下意識眯起眼,就瞧見一個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的“人形包裹”被狠狠丟了進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李晉定睛一看,訝然發覺這竟是自己的得力屬下!
隨後曹鐸伴著呼嘯冷風,穩步踏入。他身姿挺拔,一襲正統太子服制在風中微微擺動,絲線繡就的花紋泛著冷光,尊貴且威嚴。
兩隊身著厚重鎧甲計程車兵緊隨其後,腳步聲整齊劃一。
李晉臉上瞬間湧起怒色,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吼道:“曹鐸,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種!這太子的服制也是你能穿的?你有什麼資格!”
他一邊咆哮,一邊瘋狂地環顧四周,眼神中滿是驚惶與不可置信,“孤的守衛呢?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他接著指著曹鐸像是不能接受一般怒吼道:“父皇呢!他不會坐視不理的,他絕不會任由你這個孽種爬到孤頭上作威作福!”
曹鐸露出嘲諷的笑意,那笑意未達眼底,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霜。
他微微抬眸,目光似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李晉,不緊不慢地開口:“李晉,到了現在,你還看不清局勢?”
“父皇他自然是早已對你的所作所為瞭如指掌。你暗中結黨營私、殘害忠良,樁樁件件,皆是死罪。守衛們?他們可不會跟著你這庶人。”曹鐸的聲音低沉卻清晰,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向李晉的心尖。
李晉踉蹌後退一步,臉上血色盡失,他嘴唇顫抖,“不可能......不可能!母後呢!張氏不會不管我的!孤是中宮獨子,太子之位只能是孤的!”
曹鐸冷哼一聲,心情很好的繼續回答他的問題,“張氏早已經是式微之勢,他們還指望你呢,又怎能有力量相助?”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大步上前,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書信。
曹鐸伸手接過,漫不經心地展開,嘴角笑意更濃:“看看吧,這是你那些所謂心腹的認罪書。”
李晉的手哆哆嗦嗦地接過,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擊,信紙“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