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銅鏡中恢複了過去時樣子的臉,抬頭摸了摸,先是想起了其荷看著我時的驚愣樣子,再是方浛與阿雲,之後又是冬春。

想著想著,我便想起了曾經張在堂對我說過的話:“太後的臉,因為秋蟬的藥性而發生了變化,但可以肯定的是,當有一日秋蟬的藥性從太後身體中消失時,太後便會恢複過去時的樣子。屆時,太後,孟侯爺,你們要對其他人如何解釋?。”

“順其自然。”我當時是這樣回答張在堂的。

我當時想著,如果我不再進宮,那麼就算徹底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可隻要不被以前看過的人看到,便就不會有問題。

而就算我進宮,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人們應該對我過去的樣子已經慢慢忘記。

如此再加上我的臉是一點一點變化,所以就算最後真的恢複,也應該沒有人能夠察覺得出來,她們隻會以為我本來就長那個樣子,並不會把我和我過去的臉想到一起去。

可是現在,現在時間才過去三四年,我的臉卻突然從隻要五六分像變成了一模一樣!

而如此巨大且顯然突兀的變化,就算是日日與我生活在的其荷她們,也自是能看出來的。

想到其荷她們能看出來,我便想起了其荷第一次驚訝的樣子,那是謙兒剛出生的時候。

之後的方浛和阿雲她們也是一樣,都是在我生完謙兒之後第一次看我時,才有露出驚訝的樣子。

而且,應該不是隻有她們,明棋當初也應該驚訝了。

隻不過因為他驚訝的時候我睡著了,如此等我睡醒了後他便自然應當早已平複了心情,如此自然不會再同其荷她們一般驚訝。

所以是不是由此可以推測出,我的臉會完全恢複以前的樣子,是因為生下了謙兒的緣故?

不是好多的人都應證了嗎?母體裡麵的毒性,會在分娩時過渡到孩子身上嗎?

而一想到可能我體內的秋蟬被過渡到了謙兒身上後,我即使明白秋蟬已經沒了多少毒性,也清楚那些殘餘的藥性對人體已經無害後,我卻還是絲毫不敢大意。

於是便也一時顧不得齊夏芸為何說我的臉跟剛才被她打翻了的藥之間的關係,立即大喊了一聲:“來人,立即請太醫過來給小皇子看看。”

“諾。”

大概其荷在阿雲出去後便一直守在寢宮之外,因此隻見我的喊聲剛落下後,外麵便立即響起了其荷的答聲,接著是其荷走開的腳步聲。

我直到其荷立刻應該是去找太醫去了,所以這才放下心來,然後重新看向齊夏芸。

齊夏芸早在我朝外喊話的時候就把手中的銅鏡放了下來,不過卻沒有放回去,而是一邊一手拎著銅鏡,一邊看著我。

而我看著齊夏芸這個樣子後,目光便一遍遍從她臉上掃過,同時心中也便不由的猜想起來:齊夏芸她,是否已經猜出了我是秋長蕪的身份?

畢竟我剛才的反應有點大,尤其是裡麵讓其荷去找太醫的時候。

不過即便真的因為這樣被齊夏芸猜出來,我也不會後悔,因為沒有任何秘密是可以跟謙兒的生命安全論輕重的。

“我的臉有什麼不對?”我一邊猜測著齊夏芸對我身份的知曉可能性,一邊不動聲色的朝齊夏芸問,並不打算跟她直接承認我是秋長蕪的身份。

“淑妃娘娘您沒有見過已故的仁賢太後,所以您可能不知道,您現在的相貌,與已故的仁賢太後一模一樣。”齊夏芸在我的話後答。

隻見她說這話時神色正常,似乎並沒有認出我就是當年的太後秋長蕪,隻是我的相貌碰巧與當年的太後秋長蕪長得一樣。

可也正是她這個樣子,讓我一眼便知道了:齊夏芸她,知道了我是秋長蕪的身份。

不過不知因何原因,她似乎並打算揭露我。

“所以,齊昭儀你的意思是?”而我聽到齊夏芸的這話後,便又再次開口問,同時心中一邊思索著齊夏芸為何不揭穿我身份的原因。

“有人恨仁賢太後,而淑妃您的臉又突然變得更仁賢太後一模一樣,因此那人不管是因為遷怒還是其他原因,自是都是容不得淑妃娘娘您的。”齊夏芸說,說著便見她低下了頭,目光朝地上摔碎了的碗看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