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中秋節,大概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鬧騰的一個,以至於我一直回到長梧殿,心緒都一直難以平靜。

湖心亭的事大概早在我回長梧殿的路上便傳遍了整個皇宮,是以當我回到長梧殿時,殿內當值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好似生怕一副會惹到我的樣子。

我見到此景時自是不喜,不過到底不是喜愛遷怒之人,是以隻是不悅的瞥了眾人一眼後,便直接進了內殿。

進了內殿後,我又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

“太後,奴婢給您按按穴吧。”方汵在我坐下後,開口對我道。

我此時正被湖心亭之氣得腦一陣一陣的發疼,聽了方汵的話後,自是不會拒絕。

“嗯。”

方汵在見我同意後便走到我身後,雙手按住我的額邊雙穴,輕輕為我按了起來,讓我舒服了許多。

其荷是在我回長梧殿不久之後回來的,她一進來便跟我匯報了韓玉婷那邊的情況。

我聽聞韓玉婷已然被她從韓家帶來的嬤嬤伺候著歇息後,便不再過問此事。

“方汵,讓我來吧。”其荷說完韓玉婷的事後,便走到我身後,開口道。

“嗯,好的。”

方汵按穴手藝沒其荷好,這會兒聽了其荷的話後,便自動鬆開了手。

而其荷在方汵走開後,便接過方汵,幫我按起穴道來。

其荷是慣常給我按穴道的,在力道大小上的把握比得比方汵準的多,在她的幾番按揉之下,我的頭疼又比方才減輕了不少。

“太後,要現在讓冬春把今晚的藥送進來嗎?”其荷在給我按穴的時候,輕聲問我道。

其荷說的是要太醫院開的補藥。

七月底那次發病後,太醫院那邊見我身體一直在虧損,卻又一時找不出病因,於是張在堂便嚮明棋進言,說可以先一直用補藥穩住我的病情。

明棋當時看到我又生病時,似乎挺為我身體著急的,是以聽了張在堂的此番進言後便立即同意了,而且還讓太醫院盡量給我用好的補藥。

而我在見明棋已然同意了,便也不再說什麼。

是以自那之後,我便每日都要喝上一碗又太醫院開的方子的補藥。

我平日裡都是晚膳後的酉時左右用藥的,而今日因要去湖心亭家宴的緣故,是以到現在戌時都快過去都還沒喝。

“太後您方才不是頭疼嗎?興許喝過藥之後,太後便能好受些。”其荷又說。

而原本今晚不是很喝藥的我,在聽了其荷這話後便點了點。

“讓冬春端上來吧。”我說。

“諾。”其荷在我的話後答了句,卻沒有鬆開給我按穴道的手,反而是對方浛說道:“方浛,你去通知冬春吧。”

“好的。”

方浛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便退出了內殿,之後不多久,便又跟著冬春兩人一起走了進來。

隻是令我詫異的是,方浛和冬春她們兩人進來時,除了冬春手上端了個託盤外,方浛手上竟也端了個。

而待她們兩人走進後,我才發現,冬春手中託盤中端的還是今晚要喝的要和一碗漱口的鹽水,可方浛手中託盤中端的卻是一碟子切好的月餅以及一小碗甜羮。

“今晚的藥有些苦,是以奴婢讓冬春給太後做了碗甜羹去藥中的苦澀。”

其荷見我看著方浛冬春兩人手上的託盤麵露疑惑之色後,便開口解釋道。

而我在聽了其荷這話後,便無聲的笑了。

我並不是個怕苦之人,以前喝藥時,漱口之後再嚼幾顆隨藥一起送過來的蜜餞便可。

可今日隨補藥送過來的,卻不是蜜餞,而是換成了甜羹。

而且除了甜羹外,竟然還有一碟子切好的月餅。

其荷此舉,不過是想著方才家宴時我並沒有吃多少東西,想借喝藥的藉口,當我多吃些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