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確定自己有在進步就足夠了,雖然這一過程可能非常漫長。

然而,就在鬼舞辻無慘打算繼續幻想自己百年後在沙灘上做日光浴的時候,久違的刺痛在大腦深處感閃爍,讓他忍不住按住額頭。這是大量訊息被傳遞過來的跡象。

寺內太陽直接問道:“又是誰死了?”

“是魘夢……”

鬼舞辻無慘一邊皺眉,一邊輕輕扶著太陽穴,迅速瀏覽著對方的記憶。

魘夢,不過是個能力相對有些雞肋的手下而已。如果不是那傢伙病態一般地崇,無慘根本無法對那傢伙提起半點興趣。

不過,在仔細瀏覽了一遍魘夢死前傳遞的資訊後,他馬上就改變了這種想法。

寺內太陽仔細看著無慘的表情,發現他從一開始的百無聊賴和厭煩,逐漸過渡到了強烈好奇,再到後來,彷彿是將軍打了勝仗一般的強烈興奮

——但到最後,他臉上又湧出一絲狐疑和,情緒也逐漸回落到正常的狀態……

“是好事嗎?”

寺內太陽試探性地問道。

“算是吧。”鬼舞辻無慘神情顯得稍許古怪,“藍色彼岸花出現了。”

“我以為您會更加高興一點。”

寺內太陽有些疑惑,“這不是您找了一千年的東西嗎?為什麼這神情?”

“魘夢親眼目睹的那朵彼岸花,還沒到他手上就凋謝了。”鬼舞辻無慘複述著自己看到的記憶:“但他按照線索去查,卻遇到了鬼殺隊的人……”

“您是說,藍色彼岸花,在鬼殺隊手裡?”

寺內太陽追問道。

“或許是吧。也許是有哪個叛徒說漏了嘴,讓鬼殺隊的人知道我在找它……”

鬼舞辻無慘比寺內太陽想象中地要冷靜,只是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陰沉,“但真正讓我覺得奇怪的,那個叫葦名弦一郎的小鬼,他居然活著!”

咔!無慘的力量因憤怒而失控,身下的椅腿直接戳入地磚之中,還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黑死牟這個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

懷疑的種子在鬼舞辻無慘的心中醞釀,攪得他身邊的空氣都開始四處亂竄。

“他口口聲聲說,已經將血液過量注入了那小鬼的身體。

“可現在,葦名弦一郎既沒有死,也沒有變成鬼,還是個活生生的人類!甚至連刀的顏色,都與當年那個傢伙差不多——”

無慘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陰森,殺意逐漸開始在周圍蔓延。

那種四百年前被鬼殺隊稱之為“赫刀”的東西,他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

但魘夢在“附身”蝴蝶忍的時候,卻看到了弦一郎使用赫刀的場景。那刀身顏色赤紅而鮮豔,與繼國緣一本人的赫刀也差不了多少,足以給他帶來致命威脅。

曾制裁過無慘的赫刀,和心心念唸的藍色彼岸花同時出現,瞬間就將他剛剛燃起的喜悅之情給熄滅了。

活在恐懼中的人,能在任何事物中看到威脅。

這是對鬼舞辻無慘此時狀態的最好描述。

“這件事處處透著可疑的味道……要麼,是黑死牟也生出了二心,並用某種方法騙過了我……要麼,就是葦名弦一郎,利用什麼辦法化解了我血液中的詛咒,否則他不會是這幅樣子。”

“黑死牟先生,應該不是會背叛您的吧。”寺內太陽微微停頓了一下,“需要我今晚找他過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