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蝴蝶香奈惠頗為疲憊的醒轉。

連著兩個晚上,都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饒是她那張絕頂美麗的臉龐上,也多出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蝴蝶香奈惠自從父母被殺那天以後,就從未像今天這樣憔悴過。

一方面,她心中掛念著隊員們的安危——

尤其是有村田在的情況下,通常他雖然能夠重傷存活下來,但他的隊友多半會全軍覆沒。

另一方面,她是真地害怕弦一郎情急之下,對村民們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句“我很擅長殺人”,差點成了她昨晚的夢魘。

“必須儘快查清楚這裡的問題了,但願可千萬不要像弦一郎猜測的那樣……”

簡單洗漱了一下,蝴蝶香奈惠決定抓住剩下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盡全力找出那隻鬼的所在。

老實說,她眼下真是無比羨慕不死川實彌的稀血血脈。

雖然她平時總是批評那傢伙靠自殘來引出鬼的粗暴手段,但眼下她卻有些理解不死川了。

那多方便啊!!!

推開門,走過旅館的迴廊,蝴蝶香奈惠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看見,昨天那個叫做山助的孩子,正躲在在院子拱門的角落裡,向院內窺視,嘴巴大大的張著,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且從其身體的起伏來看,似乎是有些怒氣衝衝的樣子。

“山助小弟弟。”

蝴蝶香奈惠沒有嚇唬別人的習慣,因此在距離山助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就出聲呼喚。

“啊!”

即使這樣,全神貫注的山助還是被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連手中的水盆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但當他看到來人是香奈惠時,臉色這才緩和一些,很快便從驚嚇變成了做壞事被發現的羞愧。

“抱歉哦,還是嚇到你了。”

香奈惠溫和地笑著。

自從昨天她把閉過氣去的雄也救醒以後,山助與她的關係反而緩和了。

“不,該道歉的是我。昨天早上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

山助對著蝴蝶香奈惠連連鞠躬,比昨晚在母親的逼迫下道歉也真誠一百倍。

“再次感謝您施以援手,否則如果父親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言重了,就算我不出手,雄也老闆也不會有事的。”

香奈惠謙虛地說道,但心中也在好奇,為什麼山助一夜之間的變化會這麼大。

“不,要不是您,恐怕他就被打死了!”

山助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感激和後怕。

蝴蝶香奈惠自然知道弦一郎那一掌的力氣有多大,但她卻沒想到在村子裡長大的山助也能看出來。

她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我已經在這裡看了半個小時了,那個傢伙,他簡直……簡直就是個怪物啊!”

山助給蝴蝶香奈惠騰出一個地方,後者立刻靠過來,從拱門處向院內看去。

裡面正是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