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到近前,姚寬便從廣場上走了下來,說道:“今晚正好是我替阿爸輪值,幾位老祖我也跟他們說過了,但寨子的規矩務必得遵守,不要多話!而且,我估摸著明天水葬就要開始了,今晚若是發生些什麼也全當沒看見,只有如此,才能得到靖婆娘孃的賜福!”

“是是是!靖婆娘娘萬歲!”

王慶當即應了一聲,姚寬朝我們身後看去:“哎,那個光頭兄弟呢?”

“嗨!他那個以前做過和尚,我這不想著道不同嗎!怕惹了娘娘生氣,只我們兩個來了!”

“額!如此也好,免得惹幾位老祖生氣,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姚寬終是來到了石臺之上,幾個百歲老祖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未理會,姚寬示意我們在這幾個老祖後邊和姚勝利的幾個同輩跪坐在了一起,而後,他便取代族長的位置,盤坐在了樹棺的正前方,閉上了雙眼!

整個石臺之上一片寂靜,但沒一會便有一聲呢喃響起,我微微抬頭看去,竟是其中的一個老祖,顫顫巍巍的在不停自語!在場的其他人似乎習以為常,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然而,不過十幾分鍾之後,便又多出一道低語,同樣聽不真切,但這老傢伙的動作卻是明顯大了許多,整個身子都隨著呢喃開始顫抖!我和王慶都忍不住的抬起了頭,然而四周眾人仍舊是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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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般詭異隨著時間的推移便越來越多,到最後,在場的十幾個老祖竟然都如中邪了一般,一個個自語不停,有的甚至還時不時得做出誇張的動作!

我再度抬頭,天色陰暗,月明星稀,我掐了掐時辰,馬上就是子時!

我跟王慶強忍著心中的驚異,終是等到了子時來臨,這乃是我們跟周文武約定的時辰,然而不等周文武有所回應,這十幾個老祖的癲狂卻在此時達到了頂點,幽暗的月光照耀下,十幾個身著黑袍的老人顫抖著身子,時而輕笑,時而抽泣,在我跟前盤坐的老祖身下,甚至還有不明的液體顯露了一大片!

我並非是個變態,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百歲老人身下的液體沒有絲毫的腥臭,甚至還有一股奇怪的香氣,我心頭一怔,是禮窖漿酒的氣味!

“起火啦!起火啦!”

就在此時,火光終於在寨子中隨著幾聲歷喝迸發,四周眾人也被驚動,姚寬看著起火之處頓時臉色一變:

“阿爸!阿爸!”

那起火的正是姚寬的房子!

他頓時便亂了方寸,當即就喊起姚勝利和那幾個族人前去救火,我跟王慶也跟著起身,嘴裡雖然嚷著前去幫忙,但腳步卻是停在了幾人身後,眼看他們狂奔下廣場,王慶當即回頭,朝一眾老祖說道:

“幾位老祖!起火啦!族長家起火啦!您老不去看看嗎?老祖?”

“老祖?老祖?”

我二人緩緩走到近前,就見這十幾個老祖竟是都沒了反應,我輕輕掀起跟前老祖寬大的黑袍,就見他整個身子蜷縮著,臉上的表情不斷的抽動,似哭似笑,口水順著嘴角不斷的流淌,儼然一副中邪的模樣!

“他。。。他尿了?”

王慶也看到了他身下的水跡,我點頭道:“他們。。。好像都中邪了?”

“管他呢!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屍首,他嘛的能停到現在!”

確認這十幾個老祖沒有反應,我們二人這才來到了樹棺旁,樹棺並無棺蓋,同樣是一張寬大的黑布蓋著,只不過,這黑布竟是在動!

我不由一怔,小心翼翼的將黑布掀開,黑布下倒的確是個老態龍鍾的老者,只不過——他還活著!

是的,雖然已經是行將就木,但這棺裡的老者,的確還活著!

他整個身子蜷縮著宛如亂麻,一雙眼睛微眯著,乾癟的嘴唇緩緩開合,似是在呢喃,但已經沒有聲音發出!見此情形,我和王慶瞬間恍然,這所謂的停屍,竟然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斷氣!

只是他此刻的這般狀態卻是讓我跟王慶都皺起了眉頭,這分明跟白天葉子發生變故時一般無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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