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朝他的脈門摸去,和葉子一樣,沒有任何的異狀,彷彿就是一個壽命到了盡頭的普通老人!

然而這姚家寨卻處處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齊齊中邪的老祖,還有停屍等死的老漢,那姚勝利對所謂的靖婆的崇拜,更是讓他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眼前死去,以及發生變故的葉子!一切都絕非偶然!

“走吧!看這樣子倒的確撐不過今晚了!別讓他們起了疑心!”

王慶點了點頭,我將黑布重新蓋了回去,二人慌忙朝姚寬家跑去,到了近前之後,就見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寨子裡的年輕人幾乎悉數到場,和尚更是一馬當先,正不斷往起火的柴房潑水!

火勢其實算不得太大,周文武只是依計劃將姚寬家的柴房給點著,只是寨子裡並沒有水井,故而需要來回往河裡打水,這才讓這火勢越來越兇!而姚寬的父親那姚老族長看著起火的院子已是臉色鐵青!

嶺南之地的氣候本就潮溼,無故起火還是頭一遭!整個寨子的人,一直忙到天色將亮才算是徹底的將其澆滅!姚老頭尚來不及從悲痛中走出來,便接著宣佈吉時已到,準備水葬!

姚勝利領著人將樹棺從廣場上抬了下來,昨晚那些中邪的老祖卻又不可思議的恢復了正常,在姚老頭的帶領下,直奔河邊,姚寬已經將寨子僅有的兩艘漁船和幾張竹筏停在了岸邊,樹棺入船,由姚老頭帶著寨子裡的一眾男子,沿水路往月亮山而去!

我們目送眾人進入隘口方才迴轉,姚青山作為村寨的異類,自然又被留在了寨子。而等我三人回來後,就見安娜和孫卿正守在門前,經過昨天的事之後,姚青山家的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等來到近前,我當即問道:“怎樣?”

安娜讓開了身子,就見木柵欄旁正拴著一隻斑斕野貓,前爪已經受了傷,帶著血跡,隨著我的靠近,它本能的想要躲避,躬著身子將繩子拉的筆直!

“試過了,沒用!”

聞言,我將那繩子緩緩解開道:“不可能沒用!這姚家寨絕對有蹊蹺!將符紙拿來!”

昨夜廣場上所見,讓我更加確定這姚家寨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姚青山絕對知道一些線索,但只有讓他徹底相信我們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資訊!

水葬今天已經開始,在我們去往月亮山之前,務必得搞清楚其中隱秘!

我接過孫卿遞來的符紙,畫上了符咒,便拉著這野貓上了木梯,房間裡葉子仍在玩耍,而周雪雖然跟姚青山鬧了彆扭,卻仍在盡著本分,在灶火旁忙碌著!

我來到門前,將手中的符紙對著門頭貼了上去,這才拉著野貓走了進來:

“葉子,看我給你捉到了什麼?嫂子,青山哥他昨天也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

葉子見了這野貓很是好奇,當即便試探著走了過來,周雪也回頭道:“沒事,他就是這脾氣!等會就吃飯了,昨天晚上滅火累壞了吧!這野貓從哪捉的?”

“額,安娜她們採風的時候捉來的,女人嘛,從小就喜歡這些,哎對了嫂子,這幾天我也在寨子轉了轉,好像沒看到有人養貓啊!”

周雪聞言,也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好像是啊!青山以前倒是也捉來過,可是不知怎麼,這些野貓狸子到了寨子之後好像就沒了生氣,整天躲在角落一動不動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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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就死了,估計別人家的情況也差不多!”

“是嗎!”

我就勢坐在了下來,將手中的繩子緩緩鬆開,就見葉子已經試探著到了這野貓的跟前,而方才還極為警惕的野貓,此刻竟然變的乖巧起來,彷彿一身野性頓時散盡,任由葉子將它抱了起來!

我不由一怔,這可是野貓啊!怕人乃是本性,然而此刻這野貓的表現卻是跟周雪所言相差無幾,我走到跟前看去,就見這野貓任由葉子隨意的撫摸,甚至碰到它受傷的前爪也沒有絲毫的異動,這般情形不似乖巧,倒更像是恐懼,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懼!

“鐺!”

就在我驚異之際,身後傳來一道聲響,是周雪手中的菜刀落地,她俯身重新撿起,再度朝手中的野菜切去,隨著刀鋒一寸寸的逼近,一抹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出,然而,她好似沒有察覺,仍舊拿著菜刀沿著自己的手掌一下下劃過!

“嫂子!嫂子!”

我急忙喊了兩聲,周雪竟是轉過了頭來,但此刻的模樣著實說不出的詭異,她雙眼空洞無神,嘴角卻是帶著莫名的微笑,回頭看著我,手中的動作仍在持續,那鮮血已經將野菜染紅!

“嫂子!”

我急忙朝她走去,然而未到近前,身後忽然一聲淒厲的嚎叫傳來!我猛然回頭,就見那葉子竟是發了狂一般將手中的野貓按在地上,如野獸般在瘋狂的啃噬它!

“葉子!葉子!”

如此局面,讓我也不由一驚,那野貓的嚎叫刺耳,僅是幾個呼吸間,竟是被葉子硬生生分了屍!

與此同時,野貓的慘叫也使得王慶他們衝了上來,我當即朝葉子撲了過去,喊道:

“撕了符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