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眾人驚訝。

尤其是窗臺上的許寄北,身體劇烈的掙扎,大聲的吼叫:“顧思瀾,你不要!”

這是一件非常難堪毫無尊嚴的事情。

倘若只有兩個人就算了,偏偏裡外不知道有多少醫生護士以及相關人士,單單說許家的幾個人,他們本身也比較尷尬。

可是小江總明擺著要當眾羞辱小姑娘,他們是走也不好,留也不合適。

見顧思瀾遲疑的不作反應,江宴催促道:“我的耐心有限,時間寶貴,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態度來。如果我滿意了,也許就不會為難你父親了。否則,沒有人幫你,誰幫你,誰就是跟我作對!”

話落,便聽到噗通一聲。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思瀾果真膝蓋彎曲,朝著地板磕了下去。

短短的幾秒時間內經歷了激烈的心理鬥爭,好像並沒有比想象中的困難,一旦做了,就等於豁出去了,她的神經,身體已經麻木掉了。

她無視周圍的目光,卑微地蠕動自己的嘴唇:“小江總,我求你。”

許寄北仰著臉,目光發紅地激動大罵:“江宴,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保鏢乾脆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開口說話,只能被迫發出唔唔的聲音。

周圍的人或驚訝,或同情,或幸災樂禍以及鄙夷等等,表情不一。

更有甚者,悄悄地拍下了顧思瀾下跪的照片。

“求我什麼?你倒說說看,你犯了什麼錯?”江宴目睹她伏低做小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心底竟沒有絲毫的愉悅和解氣,反而胸口越來越多的煩躁聚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心慈手軟。既然開了頭,必然要治得她服服帖帖,再沒有一絲反骨。

他必須讓她清楚,只有他,可以主宰她的一切。

她能依附的人,只有他!

所以收起她那可笑的自尊心,他想看看,她是否還能無動於衷!

顧思瀾面無波瀾地道:“關於那天說的話,我很後悔,實際上是我嫉妒沈顏,故意那樣說的。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之前任性的所作所為。”

她可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服過軟,哪怕是願意做什麼事兒,臉上永遠都是勉強,委曲求全的無奈。

按理說江宴應該比較滿意的,至少心理上能得到平衡。

但是,並沒有。

顧思瀾感覺到江宴的表情比剛才更為捉摸不定,他壓低了聲音,催促道:“繼續啊?”

“我……”

她實在不知道怎麼繼續了,江宴到底想聽的是什麼。

難道非要讓她裝出一副愛慕他跪舔他死心塌地的樣子來嗎?

“姐,你幹嘛跪著?”

思源從外面闖進來,急急忙忙拉起顧思瀾卻被對方給阻止了。他不解的問:“江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我姐為什麼要跪你,難道……”

難道真的跟姐姐說的一樣,江大哥從來不是好人,也是他一直給醫院施加壓力,迫使他們無家可歸?

思源很快把這件事情想明白了,年輕的臉上滿是陰鷙與憤懣,隨著一道罵聲,拳頭砸了過去,“虧我把你當成好人,當偶像,沒想到你那麼壞!”

江宴無動於衷,彷彿換了一副面孔,對思源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不要!”

顧思瀾眼明手快地拉住弟弟,她不想再惹怒江宴,否則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

思源掙扎:“姐你放開我,為什麼不讓我揍他,他欺騙了我!他害得爸不能動手術!要是爸出什麼事兒,我不會放過他的!”

顧思瀾抱住他,“夠了,思源,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爸,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