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菜,江宴每樣只夾了兩三口,幾乎可以說是沒動過,實在浪費。

胃口缺缺的顧思瀾強迫自己吃了點,不然整個人懨懨的沒力氣,也不想自不量力地指責對方浪費食物,畢竟是他的錢,自己算哪根蔥,管到他頭上去了。

下午,顧思瀾推著江宴在度假村到處走,到處逛。碰到臺階,他就用單拐,左右是個消耗她的體力活,半天下來,顧思瀾累得不行,氣喘吁吁,雙腳有點虛晃的感覺。

不管江宴還有沒有別的事兒,回到房間,她就往另一張較小的床倒頭就睡。

“顧思瀾?”

江宴洗完澡,看見的就是臥睡著的她,隱約聽見重重的呼吸聲。

他的嗓門不自覺地小了下來,濃密的睫毛下,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駐足好一會兒,他關上了門。

顧思瀾腦袋昏昏沉沉的,座機的鈴聲響個不停,把她徹底吵醒。

她踩著酸脹的腳步,接通之後,果然是江宴那討厭又命令式的聲音。

“馬上到餐廳來吃飯。”

顧思瀾搓了搓發癢的眼睛:“我不餓,不想吃。”

“顧思瀾,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忘記半個月的事了?”

“……行,我就來。”

顧思瀾的瞌睡蟲立馬沒了,洗了把臉,鏡子裡的人稍微精神了點。

讓她沒想到的是,餐廳裡並不止江宴一個人。

六人座的餐桌,坐好了五個人,倒是沒有瞧見宋助理,他應該沒來。另外幾個是公司的員工,應該是中高層的職務。最詭異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顧潔也在,並且坐在了江宴的旁邊。

一個小小的實習生竟然跟大老闆中高層一起來考擦旅遊就算了,竟然還安排在一塊兒吃飯。

這是多大的面子。

顧潔厚臉皮的跟她打招呼:“思瀾姐,快來啊,就等你了。”

顧思瀾已經習慣了,因為顧潔和邵雪梅是一種人,不到最後一秒,她們的面具是不會輕易摘掉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坐到了唯一的空位——江宴對面的位置上。

晚上吃的是西餐,牛排鵝肝義大利麵之類,份量又少,又不怎麼適合顧思瀾的胃,她只吃了兩口,就放下餐具了。

估計是大老闆在,起先大家正襟危坐,言行舉止顯得很是拘束的。

只有顧潔,心裡特別活絡,又是給江宴切牛排,又是細心地遞上紙巾……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過了會兒,江宴主動舉杯,氣氛稍稍活躍起來。

顧思瀾推說不會喝酒,管自己玩起了手機。

畢竟和一群自己不熟悉以及討厭的人吃飯,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兒。

“小江總,你的腳傷還沒好,怎麼能喝紅酒呢?”顧潔大膽地摁住江宴的高腳杯,卻是衝著顧思瀾抱怨道:“思瀾姐,虧你還是醫學生,又負責照顧小江總,怎麼不提醒呢?要是腳又嚴重起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