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口氣,還挺得意的。

顧思瀾身形微微一頓後,緩步走開。

其實她心裡已經驚起了一層浪花。

江宴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討厭顧潔,卻故意把人弄進了江城集團。為了噁心她,真的大可不必。

或許是她想多了,江宴可能就吃了顧潔那一套矯揉造作的。

顧潔應該是跟著公司裡其他考察的人一起來的吧。

顧思瀾感覺自己的情緒極不對勁,她明明不在乎江宴了,為什麼顧潔三言兩語卻讓她那麼的膈應呢,倘若有一天,換做沈顏,會如何呢?

可能她對江宴身邊的女人,已經形成了固定型厭煩的思維吧。

顧思瀾回房間的時候,剛好趕上江宴從溫泉池裡出來,忽略掉他還沒有消腫的腳踝,應該是一副比較秀色可餐美男出浴場景,她連忙轉過身,眼前白茫茫的畫面縈繞不散,狠狠地咬牙吐槽:“你是有暴~露癖嗎?總喜歡在人面前展示你四肢發達的軀體嗎?”

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

好像就是掐準了點,給她看的,以為她會臉紅心跳麼?辦不到。

江宴渾不在意,目光在她微微泛紅的耳根處停留後,又落到了故作鎮定與生氣的側臉,慢條斯理地道:“是你不敲門,把我看光了,倒是惡人先告狀。”

“你有什麼可看的?”顧思瀾微微心浮氣躁,“馬上穿好衣服,上藥。”

其實就是用藥酒溼敷,據說藥酒是診費昂貴非常出名的老中醫那兒配的,會好得快一些。

顧思瀾學的是西醫,都是些紙上談兵的理論知識,沒到跟中醫融會貫通的地步。而江宴沒有傷筋動骨,算不得嚴重,哪怕什麼都不做,半個月一個月的,總會痊癒的。

溼敷的時候,有點難捱。

江宴裹著的是個睡袍,領口開的大也就算了,下襬因為坐著的緣故,更是鬆鬆垮垮的,大長腿,之間幽幽暗暗,隱隱綽綽。他身上還一股泡澡後的熱氣氤氳,配合著藥酒的氣味,爭先恐後地鑽入她的鼻子裡。

顧思瀾的手法固然是比較專業,但是蹲在這種氛圍下,他的視線密不透風地死盯著,實在是呼吸艱難。

顧思瀾臉頰被燻得通紅,迅速地包紮好,正準備起身,頭頂上方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醫學生應該很懂穴位吧,另一隻腳很酸,按一按?”

他一定又是故意的。

“我不會。”顧思瀾騰地站起來,惱道:“度假村裡不是有專業的按摩師嗎,她們比我懂多了。”

“我就要你按。”

“戲弄我,很有趣嗎?”

“臉那麼紅,恐怕是顧學妹自己思想不純,才會心浮氣躁,惱羞成怒吧?”他挑眉淺笑,稜角分明的五官中自有淡淡的風流,極是誘人。

顧思瀾驚了驚,儘管告訴自己千千萬萬遍,還是有一瞬間會被他迷了眼蠱惑住。審美是天生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正做到厭惡美的東西呢?大概拋去主觀因素,其實江宴對她沒有那麼壞,他目前真正傷害到她或者她身邊的人,說話做事都留了一寸餘地。

“咚咚咚”

敲門聲緩解了眼下的狀況。

開門後,服務員推了餐車進來,全都是本地的特色農家菜,魚蝦和野菜,窩窩頭等曾,估計是江宴自己要求的。

像這種收費昂貴的地方,什麼日式泰式以及全國各地的菜式都一應俱全吧。

江宴立即使喚她剝小龍蝦的殼。

顧思瀾現在的心態已經基本調整好了,橫豎就半個月的時間,只要江宴不提過分的要求,她盡力配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