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黃色的瞳孔都發了光。

“別出去了,像你這樣子。”

我自顧自地說:“都不夠其它玩意塞牙縫的。”

我指了指外面的紅月,“只要夜晚來臨,這裡就會危機四伏。”

這是我已經瞭解到的,腦海之中本就存在的訊息。

很奇怪,但除了接收,別無他法!

大貓脊背挺直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湛藍的貓眼眯了起來。

它已經徹底恢復了健康,皮毛光滑油亮,身姿矯健。

“你會說話麼?”我試探著問,不過回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

紅月落下,太陽昇起。

我還沒睡醒,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和尖利的慘叫。

似乎就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

我猛地躥下了床,黑檀木管的長笛從後背猛然拔出,淡綠色光芒閃現。

他握緊了這手裡唯一的武器,打算開門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走到門前,褲腳卻被一雙毛茸茸的爪子扯住了。

大貓在我的注視下,竟然像個人一樣地搖了搖頭。

“嗯…… 你是說讓我不要出去?”

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個月都要出現一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算沒有這事,我也不能睡得安穩。

這件木屋是羅大叔給我的,潮溼發黴得厲害。

搖搖欲墜,東邊的牆體還裂開了一塊兒,每天都在撲簌簌地往下掉著木屑。

我自從來到這裡後,從來不能睡得安穩。

我怕自己睡夢之中就容易被房樑上掉落的木頭給砸死。

“就算有危險。”

我搖晃著手裡的長笛,極為熟稔地吹了起來。

長笛又泛起了幽綠色的光芒,點點熒光飄落在木屋中。

給陰暗潮溼的木屋增添了一點色彩。

毛茸茸的冷酷貓仔脊背挺直,高昂著頭顱望向前方。

像莊嚴威武的將軍。

破舊的木門開了,不過外面空無一人。

而在不遠處的垃圾場則是硝煙瀰漫。

這裡,曾經也是每個人的白月光、執念和故鄉,儘管已經消失在悠遠的歷史長河中。

沒人知道的是,我其實是純正的陌生人,來到這裡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果然隨著我的越走越近,那嗆人的黑煙也越來越濃烈。

“你怎麼跟出來了?”

大貓在我後面亦步亦趨,邁著矯健的步伐,似乎一個盡忠職守的守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