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雖然滿心火熱,他的大腦依舊沉著冷靜,他一步步的計劃著。

夜深人靜的空曠山林,他明明白白的聽清楚這夥人的對話。

這可不是普通的人販子,他們有組織、有預謀,或許還有什麼大人物在後面撐腰。

想到阮湘的兒子,霍石決定回去這事就不再向人提起,反正自家大人也是有後臺的。

他就這樣蓬頭垢面的回到衙門,看門的衙役差點把他當作乞丐攆走。

縣令大人剛睡下,被吵醒後得知事情有了眉目,當下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次孩子可丟的不少,還有一個來遊玩的三品大員的孫子。

他都沒顧得上穿衣服,等問清楚了原因,立馬召集人馬,準備下半夜抄了山洞那夥人的賊巢。

霍石卻提到先提審小錢氏,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只是沒想到,得了一個意外的驚喜,在小錢氏的床上發現一名渾身赤裸的男子,該男子眼角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刀疤,被發現後很冷靜,這是霍石的第一感覺。

這個刀疤臉的男子,慌里慌張的穿上衣服,一臉苦笑的解釋道,自己是外地的客商,白日裡沒錢寡婦勾引過來的,他什麼也不知道,又拿出來一個錢袋子,就往霍石的手裡塞。

見霍石接過遞給旁邊的人,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沒想到霍石有些難纏,讓他拿出路引。

這玩意他有,而且有很多,可現下卻不在身邊,他只能假裝哀求道:“在客棧裡,差爺,我除了那個她,我啥也沒幹!”

小錢氏也沒怎麼穿衣服,被裹在被子裡,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想要張口求饒,被侯凱使了個眼色,當下只能拉下簾子,穿衣服去了。

霍石都看在眼裡,他搖搖頭,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兄弟,那對不住了,今夜你算是栽了!”

霍石示意他附耳過來:“這縣令家的姑爺出來會外室,縣令夫人氣不過,命我等出來找人,你知道的……這上頭的……嗯?”

侯凱忍不住的在心裡破口大罵:“馬了個巴子的,自己這是被連累的!”

自然也霍石的這一番說詞,和衙役們漫不經心的表演,成功的讓他放下了警惕。

“嘿,看在那啥的份上,你現在拿個信物,你住哪裡?我可以讓人跑一趟,讓你的同伴帶著東西來贖你。”

侯凱心裡翻騰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儘快離開的好,不然這會怎麼眼皮狂跳,他點點頭。

刀疤臉的男子叫侯凱,他和小錢氏是舊相識,故事也是很狗血,兩個人一個村子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好不快活,也就是那個時候,情到濃時,兩人偷嚐禁果,小錢氏懷了身孕,被她娘知道了。

當時侯凱一家窮的響叮噹,小錢氏的家人怎麼也不同意,就把小錢氏肚子裡的孩子打掉,說這是孽種、禍胎,小錢氏反抗無果,反而被嫁到了百里之外的白橋鎮,侯凱也從村子裡消失,不知所蹤。

這次也是在街上偶遇,兩人乾柴烈火,舊情復燃,這床第之間的話裡話外,小錢氏都在哭訴自己的難過與傷心,又說夫君是個病秧子,從未與他圓房。

侯凱自然是喜不自勝,他決定走的時候順便帶小錢氏離開,小錢氏自然是願意的。

這不,隔三差五的要不她上山,要不侯凱趁著夜色下上,走在黎明破曉時分進山。

“嘿嘿,那就有勞大人了!”侯凱又掏出一個一個錢袋。

旁邊的小乙笑嘻嘻的接過,用手顛顛,點頭示意:“算你小子知趣,東西拿來吧,這也就是我們了,要是碰著別人,你小子指定得脫一層皮才行!”

侯凱表面上阿諛奉承,實際上在心裡已經恨的牙癢癢了,自然他也是放鬆了警惕,知道這是一場意外,拿了隨身的佩飾遞給小乙:“麻煩大人了,改日請大人喝酒。”

他神情輕鬆,只嘆自己倒黴,霍石給旁邊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悄悄接近,猛地一撲,就給他把嘴堵上,又綁了起來,侯凱心裡咯噔一下,壞了,這幫狗逼!就是衝自己來的。

這條不知道是是魚、是蝦的玩意,終於逮住了,霍石他們壓著兩個人,匆匆來到了大牢,縣令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這要不是那幾個乞丐,這件事情就有些燙手了,霍石心想。

這侯凱倒是塊硬骨頭,小錢氏早就被嚇住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說完便哀哀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