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剛到吃飯的點,丁氏一臉興奮的從村裡串門回來了。

“娘,天大的喜事,那小狼崽子昨天丟了,就是東海那個小兔崽子,沒福氣的,娘啊,你知道不?這可真是活該,看那個小賤人以後還怎麼猖狂,啊呸——”

崔氏坐在炕上,手上的動作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她看了眼丁氏,眼神晦澀難懂:“丟了就丟了,有你啥事?起開,一天天沒個正事,這日頭正好,快去把你那豬窩收拾收拾,你大嫂做飯呢,你把豬餵了沒?”

丁氏一怔,灰溜溜的走了,心裡嘀咕著,這老虔婆怎麼回事,不應該拍手大笑嗎,咋的,難不成還改了性子,同情那一家子?真是搞不懂,啥玩意呀都是!

她眼珠子一轉,從自己屋子裡捧了一把瓜子出門了,去了村口的大榕樹,她剛回來的時候那裡還有很多人,她得去瞧瞧熱鬧去。

“這事鬧的……”

大榕樹下聚集了很多老老少少。

“咋丟的呀?”丁氏使勁的擠進人群,擠眉弄眼的問道。

旁人看了她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理都不理。

她也不介意,樂呵呵的站在旁邊磕著瓜子。

王滿囤一夜未睡,以往健壯的身軀微微有些駝背,但他的眼神銳利,丁氏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瘋狂的在心裡吐槽。

“這有勞諸位了,改天……再請諸位吧!”

其他幾個小夥子忙擺擺手:“大伯(三爺)以後再說吧,我們再去外面跑跑,您回家歇歇去吧!”

“唉,我先回家瞅瞅!也不知道他奶奶、她娘這會咋樣了?”

阮湘這會正伺候著柳氏,柳氏是真心疼愛東東,這不就病倒了,青丫和小滿坐在炕邊,給她扇扇子。

幸的這幾日天氣晴朗,王滿囤也好呼朋喚友,在外探聽。

眼看著三天都沒音信了,阮湘都有些絕望了,柳氏的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

在鎮上的王曜,此時得了信提筆寄了一封信出去。

霍石在破廟整整窩了三天,終於在夜裡聽見了一條很有用的線索。

“這小崽子,下次再讓我見了,我非得砸斷他的腿,小王八犢子。”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乞丐瘋狂的叫罵道。

“咋的啦?”躺在地上的另一個乞丐啃著饅頭問道。

“嘿,今個在老城隍廟的後山上……”老乞丐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道“我去偷看老錢家的小寡婦去了,這小娘們最近總是日日偷摸的往山上的一個洞裡跑,你說,嘿嘿……”

說到這裡,老乞丐神情猥瑣,亦有些興奮,他一拍大腿:“我要是真逮到她的啥把柄,那以後可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霍石低著頭,噼裡啪啦的柴火聲幌著他的雙眼,老錢家媳婦,小寡婦,偷摸上山,山洞,怕是偷人吧。

“確實,前幾日我就看見一個壯漢扛著麻袋上山了,估計是給她背的糧食吧,這小娘們,還挺值錢!就是咱們命苦,唉,我也倒黴,有個小乞兒把我剛討來的午飯都撞倒了,晦氣,算那小兔崽子跑得快!不然,看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不對,麻袋!小乞丐!”霍石眼前一亮,有線索了。

霍石悄悄的退出廟裡,就往老城隍廟的後山摸去。

這後山,樹木茂盛,雜草叢生,白日裡上山就頗為費力,夜晚,霍石忍著蚊蟲叮咬,艱難的向山上走去。

錢家兒媳到底是偷人,還是其他,這個山洞,他必須去看看,或許有意外的收穫,這夥子賊人,有些精明,絲毫不漏痕跡。

他爬到一顆大樹上,向下望去,山洞裡似乎有些光亮,這麼晚了?他蹙起眉頭,正當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山洞裡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腳步沉穩有力,是個練家子。

兩個七尺壯漢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三哥,我們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幾天呢?”一個壯漢提著褲腰帶一邊放水一邊問道。

“快了,最近官府查的緊,再過兩日,和柳葉鎮那批貨物一起,只要上了船,天大地大的!”

好了,這下霍石總算是放心了,待兩個壯漢返回山洞,他又蹲了一會,確定沒人發現,就往山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