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清時眨了眨眼,“我早說了,你踩髒了它們定然會後悔的。”

“誰讓你剪我衣裳的!”曦禾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紗布不夠了,我也是為了你的傷。”他言辭懇切。

“那你怎麼不剪你自己的衣裳!”

“給你治傷,自然剪你的衣裳。”

“那我是為誰受的傷?”

清時靜默一瞬,忘了望天又望了望她,“……唔,這是個問題,容我好好想想。”他說完,便不急不緩地沉思著回了自己屋,還不忘將門關上。

“……”等她完事了再找他算賬!方才情急,曦禾都忘了自己能使仙術,指尖光芒一閃,腳上厚厚的紗布只剩了薄薄一層,她連忙穿上鞋,化作一抹流光,朝祈神山客居急速而去。

按照昶樂的身份地位,自然會被安排到祈神山最好的客居,曦禾到達之後,便見逐溪已等在月華院門前。

“我說姑奶奶,你可算來了。”逐溪嬉皮笑臉地湊了過去,又神神秘秘地朝她周身打量了幾下,擠眉弄眼道,“怎麼沒帶著你那俊俏夫婿呀?”

“什麼夫婿?”

“清時啊!跟我你還裝什麼,早看出你倆不對勁了,如今祈神山可是傳遍了,你倆大庭廣眾舉止親暱,還摟摟抱抱的。”

還真是謠言猛於虎,從鳶陸帶人離開,到她出現在這兒,不過片刻光景就已經傳成這樣了?

曦禾不耐煩地擺擺手,“跟你也說不明白。”

“怎麼說不明白,我的理解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好!”逐溪嘿嘿一笑,“話說你倆是怎麼認識的,清時又是怎麼被你偷偷帶上山的,你悄悄和我說,我保證絕對不告訴別人。”

“好,我信你。”

逐溪激動地附耳上前,“快說,快說!”

“那我就是個傻子。”就他那張破嘴,跟他說了就等於跟天下的人說了。曦禾將他無情地扒拉到一旁,邁進了月華院,在行至昶樂門前的時候,被妖族侍女攔了下來。

“祈神山曦禾,前來拜見。”

兩個身著綵衣、形體曼妙的侍女對視一眼,便聽房間內傳來一道慵懶中透著一絲矜貴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侍女依言側身避讓,曦禾推門而入,逐溪正欲跟進去的時候,不意外地被攔了下來。

“仙君見諒,二皇子想與曦禾仙子單獨交談。”

透過緊閉的房門,外面傳來妖族侍女柔和悅耳的聲音,曦禾抬眼望去,透過重重疊疊的輕紗幔帳,隱約可見榻上倚坐的紫袍男子。

“不知二皇子指名見我,所為何事?”

面前紗帳層層分開,榻上的男子身影越來越清晰,曦禾不由得提了一口氣,不知這妖界盛傳的‘第一容色’究竟是何等模樣?

終於,最後一片輕紗撤去,一個紫衣墨髮的絕色男子出現在曦禾面前。

握著琉璃玉盞的手色白如瓷、骨節分明,他的胳膊隨意搭在支起的膝蓋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處瑩潤細膩的肌膚,喉結微動。

那勝似桃花的薄唇微微勾起,狹長的眸中劃過一絲笑意,眼角自帶三分風流,“自吾來後,久聞山中弟子對曦禾仙子的容貌稱讚有加,吾心嚮往之,故而,邀仙子一見。”

容色有之,奈何言語輕佻,尚不足隨便掉到她山頭的清時十之一二,如此都被盛傳為‘第一容色’可見妖界當真是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