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真君搖了搖頭,“你執念太重,日後定會為其所累。”

“我可以不要日後,但清時不該如此。”曦禾直起身子,帶著額頭中央的一點血跡,目光堅定地回視著。

“罷了。”他似是微微一嘆,“幻月島上有一株承接天地靈氣、吸取月之光華的納月靈樹,得其果,服之即愈。切記,納月果脫離枝頭後的半炷香內必須服用,否則靈氣四散,便無用處。”

“多謝師父,弟子謹記!”

“你自去吧。”

普元真君重新閉目打坐,曦禾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她轉身欲走,又想了想道,“師父,那玉荊扇……”

“天道有靈,神器自然也有靈,既認你為主,便是你的。”

“那師父保重,弟子告退。”

躬身退出清波殿,這是曦禾第一次掩上清波殿的門,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殿外有逐溪在等她。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看著清時。”

“柳莘在呢。”逐溪道,“你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我這不是擔心鳶陸刁難你,過來看看。”

“刁難?今後她該擔心我會不會刁難她。”

視線在曦禾的額頭上一頓,“你這是……”

“哦,這個呀。”曦禾不甚在意地一指,“師父告訴了我治清時傷的方法,我一高興,就給他老人家磕了一個。”

“……”

“怎麼,你不信?師父讓我帶著清時去人間界走一遭,可是清時此番情況,急需找一個落腳地,去哪落腳真是讓我犯了難。”

“人間界?”逐溪眼神一亮,“人間界我熟啊!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探探路。”

“哎,等等!叫著柳莘一起,有個靠譜的跟著你,我還放心。”

“瞧不起人你這!”逐溪閃身消失,只餘話音飄散,“你等我和柳莘一人找一處,到時候叫你看看誰更靠譜!”

微風拂過,廊下懸掛的金玲叮咚作響,曦禾站在三百三十三層石階上,透過蒸騰雲海,極目四望,輕輕回了一聲,“好。”

四個時辰之後,逐溪與柳莘兩人互不相讓地推開了清時的屋門。

一邊走還一邊爭論。

“明明是我找的地方更好!”

“我說我那個好,就是我那個好!”

“你以大欺小,你蠻不講理!”

“我是師兄,我說的都對。”

“……!”

屋門開啟,裡面卻空無一人。

“按理說這個時辰,他該喝藥了,怎麼會不在屋裡呢?”

逐溪撓了撓頭,柳莘還在生他的氣,冷哼一聲,把臉轉向了別處,卻被壓在茶杯底下的一張紙條吸引住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