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莘走過去拿了起來——

“我下山一段時間,勿尋。”

落款是曦禾。

“寫的什麼?”逐溪將其從柳莘指尖抽出,讀了一遍,瞬間臉黑如碳。

寥寥幾個字,他卻恨不得把這張紙看出一個洞來!

“臭丫頭!竟敢拿這幾個字敷衍我!”

說什麼要去人間界走一遭,全都是騙他的!什麼下山一段時間,指不定是帶著清時去哪尋醫問藥了!一個傷還沒好利索,一個傷得就剩一口氣了,她倒是真的敢!

見逐溪臉色難看中隱有擔憂,柳莘寬慰道,“曦禾師姐還有玉荊扇和幼娘,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愛平安不平安,誰管她。”

見他仍在嘴硬,柳莘也沒戳穿,輕嘆一口氣便將逐溪扔在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收好。

正在此時,門外有弟子來報,“逐溪師兄,天帝命宣黎公主前來要人了,鳶陸師姐讓師兄將曦禾師姐與那魔族人一同帶到清波殿。”

曦禾前腳剛走,宣黎後腳就來拿人,說是巧合,打死逐溪他也不信。

“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師兄。”

待那名弟子退下,柳莘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先過去瞧瞧。”

等他們趕到清波殿之時,殿內已站滿了人。

其中宣黎帶來的天兵,便佔了一多半。

“請真君恕宣黎無禮,父帝等了數日也不見真君將人帶上星月天,這才命宣黎前來詢問。”

“詢問?”逐溪冷聲一笑,“宣黎公主帶三千天兵浩蕩前來,莫不是有三千個問題要問?”

“逐溪,放肆!”鳶陸一聲呵斥,殿內的數百天兵登時嚴陣以待。

“數百天兵肆意闖入清波殿,擾師父修行,鳶陸師姐不說放肆,怎的我就說了一句話,就放肆了?”逐溪毫不相讓,“師姐到底是祈神山的弟子,還是星月天的女仙?”

“你——”鳶陸一時有些啞然。

“祈神山是仙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小小弟子,竟企圖分裂祈神山與星月天的關係,當真該死!”宣黎卻是面色一厲,徑直朝逐溪甩出一道光刃。

光刃急速旋轉,呼吸之間已至逐溪面門,電光火石一瞬間,一團白霧將其包裹於其中,光刃消失於無形。

普元真君緩緩睜開眼,“逐溪,退下。”

“是,師父。”

“清時魔身未證,是以不曾將他帶去星月天請罪。至於玉荊扇,已經認了曦禾為主,神器認主之後,非主人不可操縱,縱然公主拿到玉荊扇,於你而言,也不過僅是一把扇子。”他將視線緩緩移向宣黎,“公主可還有其他問題想要詢問?”

“難道真君就想憑藉三言兩語為他二人脫罪?清時吸納魔氣乃眾人有目共睹,就算魔身未證,也要押送星月天,由父帝及眾仙處置。而曦禾,當眾阻攔天雷證身,是為違抗父帝諭旨,不論其他,單憑這一點,她就該被關進誅仙塔!”宣黎擲地有聲,“還請真君速將這二人交出來,以證六界天道。”

普元真君看向逐溪,“曦禾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