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鳶陸是絕對不會放任自己扣響石門了,逐溪也不再多言,“既如此,那逐溪只能冒犯了!”

他兩指併攏,指縫透出一抹鋒利的光,光芒倏爾變寬,凝出刀的形狀。

逐溪猛地一揮,刀光如刃,直衝她而去。鳶陸根本不將這一擊放在眼裡,她五指成爪,掌心噌地躥起一道火焰,火焰與光刃相撞的瞬間朝四周飛濺,逐溪躲閃不及,被火星灼傷了手背,頓時黑紅一片。

正在此時,一道流光自祈神山上空極速劃過,光芒閃爍的明黃色卷軸穩穩落在宣黎手中。

鳶陸勾唇一笑,“天帝的諭旨到了,你猜曦禾與那魔族會是什麼下場?”

“你少在那裡幸災樂禍,若是師父知道你坑害同門,定會把你趕下山!”逐溪又急又怒。

“坑害同門?”鳶陸冷笑,輕飄飄道,“是曦禾她自己急於擺脫自己廢柴的名頭,妄圖一步登天,才會心性不穩,為魔所惑,不修正道修魔道,而這,與我有何干系?”

逐溪自知與她多說無益,隨即旋身飛回了誅魔臺下,正巧聽見宣黎宣讀天帝諭旨的最後一句,“魔身未證,可以天雷試之。”

宣讀完畢,宣黎收了卷軸,飛身躍上高臺,不顧眾人“切莫靠近,危險”的勸阻,行至了清時面前。

“此刻,我仍願意再給你一個生機。”她紅唇微啟,吐出冰冷的話語,“只要你願意此後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並且親手殺了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曦禾。

這是清時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看著宣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妄想症雖難根治,但公主若是積極配合治療,想來也能緩解一二。”

撲哧一聲,曦禾沒忍住笑了出來。

宣黎的臉色驀地一沉,她猛然轉身下了誅魔臺,走到與天帝諭旨一同前來的奔雷上仙面前,“如此,便有勞奔雷上仙以御魔杵引下天雷,以證其身!”

御魔杵?天雷?

曦禾不甚瞭解,逐溪卻是臉色一白。

御魔杵乃祖神以寒冰玄鐵親制,後歷經雷電千年錘鍊,終成可引天雷降魔的御魔杵。

經過數萬年流轉,因緣際會之下,御魔杵到了奔雷上仙手中。但因萬年前神魔大戰,神族衰落之後,仙族無人能發揮出御魔杵真正的威力,即便奔雷上仙也不過是隻能借其引下幾道天雷。

“是不是魔,待九道天雷之後,自見分曉。”

宣黎此話一出,曦禾再不明白也明白了,她這是要讓清時承受天雷!

“九道天雷過後,就算清時證明了自己不是魔,那也沒命活了!這算是哪門子驗證之法?”

無視曦禾的憤怒,宣黎冷冷道,“諭旨已下,奔雷上仙開始吧。”

天帝的命令又有誰敢違抗,奔雷雖有些無奈,但也只能依宣黎所言。

眼看奔雷就要催動御魔杵引降天雷,逐溪看著仍被綁在誅魔臺上的曦禾心急如焚,他剛要開口,便見宣黎抬了抬手。

“等等。”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扯了扯唇角,眼中跳動著一抹異光,指著曦禾道,“先將她帶下來。”

“是。”也隨著逐溪回來的鳶陸,應聲去將曦禾帶到了高臺之下。

被鳶陸禁錮住的曦禾以為宣黎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揚了揚下巴,回視著宣黎的目光,沉聲道,“僅憑一絲魔氣,如何能斷定清時是魔?先是公主不分青紅命人抓了我們,再是天帝不究緣由派人引降天雷,我自小嚮往星月天,卻不知星月天上竟是如此行事,倒真是讓人心服口服!”

這話一出,讓不少人的心都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