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挽著袖子,插秧很快,很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看上去平平無奇。

倒是兩個女子,生得十分美麗,比官家的小姐還漂亮幾分。正是威寧侯陳遠和春花秋月三人。

一時間,侯府裡到處是小孩的玩鬧聲和嬰兒的哭聲。

春花是農人出身,插秧也不弱於陳遠,倒是秋月,官家長大,很少幹粗活,半天沒有插上一株,還弄得滿身泥。

「少爺,你為啥非得跑來南京種田呢?」秋月不解。

侯爺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嘆氣:「唉,我也不想啊,可山東戰亂多年,那裡的田和氣候都不好,現在要改進稻穀品種,只能選擇這個地方。」

秋月哦了一聲。

「少爺,你為什麼不請人做呢?」

侯爺耐心解釋道:「這個搞雜交水稻啊,只能自己來弄,實踐出真知嘛,別人操作,就像紙上談兵,我如何知道土壤怎麼樣,氣候怎麼樣,品種怎麼樣,混合的比例怎麼樣。要親自做,不能學有些磚家,誇誇而談,坐在辦公室裡,喝著茶,憑空想象,閉門造車,搞出很多荒唐的建議和理論。」

兩位小妾聽不懂啥是磚家,但感覺不是個好詞。難怪這幾年三夫人一直在幫助相公寫寫畫畫,都寫了一堆書稿了。

「二夫人去荊州快回來了吧。」侯爺問。

秋月哼道:「相公,你還知道二夫人要回來啊。」

「嘿嘿,自家夫人,怎麼不想呢。」侯爺神色有些尷尬。

春花一邊插秧,一邊小聲嘀咕:「秋月,你聽說了嗎?昨天城裡啊,有個花心的男人,在外面找女人,被家裡的夫人剪掉了下面。」

「啊,真的,他家夫人也真下得去手啊。」秋月道。

「當然,這種花心男人最可惡了,秋月,要是你,你能不能下手。」

「能。」

侯爺突然覺得,後背哇涼哇涼的,見她們望向自己,手指著天:「我與花心男人不共戴天,誓殺天下負心漢!」

「是嗎?」春了白了他一眼,幽幽道,「我聽說,臨春樓,有對姐妹,相公經常去光顧,相公,那對姐妹怎麼樣,是不是伺候得你很流連忘返啊。」

「胡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去那裡,完全是和朋友聊聊天,談談人生。」侯爺一本正經。心裡卻不由一酥,唉,這倆姐妹,真是放得開,怎麼玩都行,嘖,不能想了,不能想了,都怪鍾曉這妮子,你一個人好好的就行了,你幹嘛讓小鳳仙爬上咱們的床呢。

去青樓談人生,鬼信啊,春花又輕輕道:「相公啊,朝陽那裡,聽說有個什麼玉的姑娘,相公你認識不?」

侯爺心頭一跳,堅決搖頭:「不認識。」心裡頭卻埋怨,太后啊,你幹嘛要送個人監視我,還是個女人呢。

「哦,那房山那裡,好像有個草原公主,相公認識不——」

秋月截道:「妹妹你忘了,她可是相公去接來的,怎麼會不認識,聽說最近懷月了。」

「咳咳,春花,秋月,咱們今天在插秧,說那些做什麼,幹活,幹活。」

春花卻不依不饒:「嘻嘻,相公,那天,有個女孩跟我說,為了報答你對她全家的救命之恩,願意為奴為婢,服侍相公。嘖嘖,那身段,那樣貌,真是人間絕色,恐怕只有三夫人能與之一比了。」

侯爺心裡衝動,內心狂躁不已,表面卻道:「唉,春花,你也知道,侯爺我太偉大了,長得是貌賽潘安,英俊瀟灑,風流個儻,雖然我很低調,喜歡我的女人多,咳,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兩個小妾自然對他的自信嗤之以鼻。

「相公,你這麼自信,不怕打雷嗎?」

「怎麼會,我說的都是事實,呃——」

「轟——」天空突然出現一聲乾雷。

侯爺縮了縮脖子,哼道:「嘖,人長得帥,說一下事實老天也不答應麼。」

這話自然被兩個美女無視。

侯爺換上真誠的笑容:「咳,我對她沒什麼想法,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她睡過,唉,不是我主動的,我只是想感化她,沒想她,唉,咳,噓,春花,你二夫人應該不知道這事吧。」

「這我就可不清楚了,相公,有些事,你自己去找二夫人解釋吧。」

解釋個屁啊,那個大醋罈子,最近都在找剪刀,我還是找個地方先溜達一下,觀望一下先。

「嘿嘿,相公,還有一個女子說,說你欺負了她,都不去安南找她,她要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