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路,只能由兩個小黃門攙扶著走。

過了不知多久,他感覺停住了,迷迷糊糊道:“怎麼,呃,怎麼停了。”

“侯爺,到了。”

屋內一片寂靜,陳遠含糊不清叫道:“呃,這麼快嗎?唔,好,謝——謝謝!”陳遠下意識道,兩隻手抓著門環,總覺得哪裡不對,印象中這裡不熟悉。

小片刻之後,屋門“吱呀”一聲開啟,陳遠以為到家了,打發了兩個小黃門,望著開啟屋門的人,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卻還是往前湊了一步,道:“夫......夫人,你.....你還沒睡.....?”

出現在門前的,卻並不是他的夫人,而是臉上帶著驚詫的黎玉義。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大牢被單獨關押,心思百轉,精神和身體打擊很大。今天突然被人帶出來,到了一處收拾好的房間,她莫名其妙,不知道朝廷打的什麼主意。如果要殺她這個叛賊,又何必放出來。可放出來,為什麼外面又有人看守。

這些日子太累了,既然想不通,又有了好的住宿,她乾脆躺下來,正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忽聽到敲門聲,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聽到陳遠的聲音,大是詫異。

她急忙起身來,立刻去開門,無論是心懷感恩還是有所圖,她都想見到他,他為自己入獄,不知道明朝的太子會怎麼處置他,倒沒想這深更半夜他怎麼突然摸到自己的門頭來。

她烏黑秀髮用一根簪子挽在頭上,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睡袍,前襟繃得緊緊的,傲然,燈光下,美妙的曲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惑的氣息,豔美之中,卻帶著一絲剛從床上起來的慵懶,陳遠此時只覺得眼前泛花,只看到一個豐腴的嬌軀,卻兀自以為是二老婆,笑道:“夫人,就知道你想了,還在等我,唔——今兒可——可不行,喝酒不能——不能那個,萬一懷了孩子就不好了。”

在一起幾年,耿採若沒少操心要孩子的事。

黎玉義此時已經聞到沖鼻的酒氣,抬手掩住瓊鼻,蹙眉擔心問道:“你.....你怎麼醉成這個樣子?”見得陳遠已經身體靠在門框邊上,醉眼惺忪,雙腿似乎站立不穩,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伸出一隻手,扶住他肩頭,怕他摔倒。

陳遠此時醉的不輕,黎玉義和耿採若聲音不像,可是此時卻根本難以分辨,傻笑道:“今天.....今天唔,太子喊喝酒,呃,他想我去做官,唉,我怕啊,就多喝.....多喝了幾杯......,好採若,來.....來讓為夫抱抱......!”抬起手,便要去抱她。

黎玉義急忙躲開,以前是想誘惑他,真當他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又有些猶豫,沒有做好心裡準備。

陳遠一下子沒抱住,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黎玉義吃了一驚,想喊人過來,聲音到了嗓子眼,便即卡住,這已經是三更半夜,若就這樣放過他,似乎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啊。

陳遠倒在地上,勉強靠著大門坐下,道:“水.....我要喝水......!”

黎玉義急忙過去到了一杯水,到了他身邊,送了過來。陳遠伸手晃了晃,舞了半天,卻沒能碰到杯子。

黎玉義好笑,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一手扶著他肩頭,一手端著茶杯喂他喝水,忍不住道:“不能喝,也用不著喝成這個樣子......”

“你不懂,君叫臣死,臣——臣,呃,不能不喝酒,咱和太子的關係,你——你不明白。”

“不明白,我不想明白,啊,你——”

“夫人,快扶我,哎喲,站不起來了——”

“呸,你齷齪!”

“齷齪?嘿嘿,好採若,你以前最主動了,怎麼——怎麼今天這麼害羞——”

“啊,你——”

“還跑,嘿嘿!”

黎玉義知道他酒醉認錯了人,把自己當成他的夫人,掙扎了一會,忽然放棄了抵抗,反而羞澀的道:“陳遠,你以後會後悔的。”

陳遠覺得奇怪,採若好像不叫自己名字吧,嘟囔:“叫相公,相公寵愛老婆,後悔——後悔個屁啊。”

燭光搖曳。

“啊——”

第二天,陳遠突然驚醒,揉著腰痠背痛的肩膀,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下意識的喊:“採若——”然後臉色大變,這裡根本不是自己的家,哪裡來的採若。

此時房價空空如也,他翻開被子,裡面殷紅的血,這是——

這是?陳遠大驚失色,我昨晚做了什麼?他急忙爬起來,看到桌上有一張紙條,漢字寫得比較差:侯爺,你還是幫我懷兒子了,嘻嘻,等我把兒子養大,讓他率領安南的兵,為他的外公報仇,再見!

陳遠臉色都白了,不用想就知道昨晚睡了誰,故意的,朱瞻基故意的,把一個叛賊女人給我,絕對是把柄,以後還怎麼在朱瞻基面前周璇。

就一次,不會懷孕吧,陳遠膽戰心驚,轉過念頭一想,不是不可能啊。

萬一,真的生了個兒子,被她灌輸復仇理念,二十年後,誰知道安南怎麼樣,以後他帶著安南反叛,我靠,想想都可怕。

“來人,來人——”陳遠大喊,一定要把黎玉義抓回來,這妖女,太可怕了,他決定相信,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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