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揚聲喝道:“來人,本王接到舉報,四處丟失女子,都在劉觀府上,大家給我上,尋找證據,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趙王的人多是亡命之徒,刀槍並舉,衝向書房……

劉福已經被抬出來,大喊:“不準去,你們不準去。”

劉觀閉上眼睛,彷彿發生的事都與自己無關。

過了一會,一個將官回來稟報:“啟稟王爺,劉府書房書架後面有一處秘密通道,通道三尺寬高,能容納兩人並排進入,裡面空間十分大,有房舍十餘間,每間房舍都做閨房打扮,有繡床錦榻、女子衣服、胭脂水粉若干,只是沒有人。”

還沒有被押走的陳遠和黎玉義齊齊變色,他望向黎玉義。黎玉義道:“不可能,我剛才還看到有十多個女子。”

陳遠絕對相信黎玉義說的是實話,他望向劉觀,見他笑容滿臉,好狡猾的老狐狸,肯定是剛才趁亂轉移了,狡兔三窟,通道里面肯定還有其它出口。

他更加沉重,劉觀設了一個套,讓自己一步步鑽進來。難怪他從一開始就無所畏懼,甚至一個縣令都能帶弓弩手對抗錦衣衛,原來早有預謀。

崔縣令突然精神起來,縱身一跳,來到前面囂張地叫道:“爾等汙陷良紳,深夜進入大學士府上,居心何在?還有沒有王法?你們還自稱錦衣衛,錦衣衛就是你們這般放肆嗎?袁大人,本縣要上摺子彈劾你們。”

他說得義正言辭,好像是真的剛正不阿,一個小小的縣令,敢彈劾錦衣衛都指揮使。

趙王暗道不好,退之一向做事謹慎,怎麼今天怎麼糊塗,自己跑來一趟,沒幫上忙不說,還把他給抓了,回去怎麼給侄女交代。

陳遠問道:“地下建得有秘窟,裡面有錦幄繡帳、胭指水粉,都是婦人所有之物,劉大人府下建造這些,有什麼見不得光嗎?”

劉觀沒有說話,劉福大笑:“我喜歡、我樂意!大家都知道,我喜歡女人,我妻妾多,我喜歡玩樂子,都是男人,你們矜持什麼,我在地下玩,想玩什麼玩什麼,刺激,沒人打擾,犯了哪一條王法?哈哈——陳遠,你帶人破壞我的好興,那個賤人還打傷我,王爺,你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哎呦,痛死我了。”劉福得意說著,才想起確實受了傷,胸口隱隱作痛。

旁邊的小廝立即替他揉搓。

他疼的大叫,一腳踢開他,罵道:“狗奴才,輕點,你想痛死本少爺啊。”

劉觀呵呵對陳遠道:“你認命吧。”

陳遠深吸一口氣,盯著劉觀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知道麼?呵呵。”劉觀緩緩搖頭,十分痛心的模樣,“只怪你一直要跟老夫作對,不是你,老夫不會在先帝面前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不是你,老夫還是當朝大學士,不會今天在這裡賦閒,我不像你,農夫出身,當了侯爺還種地。”他握緊了拳頭,“我要的是權勢。”他怒視陳遠,桀桀道,“你擋了老夫的路,老夫也不能讓你這麼便宜輕鬆。”

陳遠見到他那沖天的怨氣,知道已經是死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睨了袁彬一眼,袁彬肯定地點了點頭,於是陳遠微微一笑道:“劉大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若是你兒子攜自家妻妾匿居洞穴,吃喝玩樂,自然是你兒子的個人喜好,不打緊,朝廷也沒有法律禁止,可如果那些女子不是你兒子的妻妾,又該什麼說?”

劉觀怨毒地看向陳遠,冷笑道:“陳遠,你私交逆賊之女,欺君罔上,這是誅九族的罪過,哈哈,哈哈哈……你說不是我兒子的妻妾,你拿出證據來啊,人呢,人呢?”

他笑聲未落,一個怪怪的聲音傳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有人笑得這麼開心,哎喲,各位大人都在呀。哎呦,姐夫,你怎麼被抓了,王爺,是不是誤會了。”

看清楚來人,陳遠也不吃驚,他剛才對袁彬示意,就是問有沒有後手,袁彬做事滴水不漏,絕對不會簡單就來,果然,還有董明況帶人在外面。

袁彬小聲的對他說了幾句,董明況又驚訝又焦急,看了看黎玉義,氣姐夫真是好色,就算再美麗漂亮的女人,也不能連命都不要了吧。

袁彬低聲道:“先別節外生枝,拿下劉家要緊。”

董明況點頭。

劉觀暗道不好,笑容一窒,道:“王爺,怎麼還不把逆賊帶走,什麼牛鬼蛇神都可以出現在我府裡麼。”

董明況笑容可掬地道:“劉大人,你別急啊,有罪自然要懲罰的,咱呢,和弟兄們奉命去南京辦事,路上,突然出現八九輛大車,堵住了咱們的去路。這還了得,皇命要緊啊。弟兄們焦急,就去搬車,誰知車裡都是嬌滴滴的小娘子,其中還有一個叫什麼來著,呃,——”他抓耳撓腮想不起來。

陳遠和其他人齊齊汗顏。

一個屬下低聲提醒:“叫菊花。”

董明況搓搓手,繼續耍寶:“對,是叫菊花,生得真是水靈,嘖,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大老爺們平時哪裡見過這麼多漂亮的女人,都嚇傻了,還是我出面問,一問,你猜怎麼著,都說是前劉觀學士府上的人,咱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哪裡得罪得起大學士,只好全部送回府上,你大人,你可得感謝我哦——”

董明況最後的聲音拉得老長,他還是那麼皮。

劉觀看著一個個從外面進來的女人,面如死灰。被自己的兒子徹底害死了。而一旁不爭氣的劉福眼睛發狂,怒吼:“你們放開她們,放開她們,菊花,菊花——”

然而,其中一個麻木的女子終於醒悟,看到場上這麼多大人物,又加上剛才錦衣衛威逼利誘,立馬跪下道:“民女小香,是莫王村的人,相公孩子在家,奴家在河邊浣洗衣服的時候,被劉福綁來,供其**,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隨即另一個女子也哭訴:“民女小田,是界牌村人——”

女子齊刷刷跪倒一片,控訴劉福的惡行。

劉觀頭暈目眩,耳朵轟鳴,站立不住,軟軟的就地一倒。

“老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