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今天怎麼了,自己霸氣側漏了,王霸之氣外發,他們都爭先恐後的要跟著自己?

“你答應過我三個條件,現在就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陳遠牛頭不對馬嘴道:“黎姑娘,其實,鮑參軍是個好人,他對你一片痴心——”

黎玉義瞬間像爆發了的獅子:“你——想——死——嗎?”

陳遠趕緊閉口不言。

話題說回來,陳遠今晚了酒,膽子比較大,又對那夜的女人好奇,加上還有黎玉義在暗處保護,所以才答應得爽快。

跟著她走了半個時辰,來到妙應寺。這時候寺廟裡很冷清,只有佛堂還有燈火。

陳遠狐疑間,如煙道:“大人請!”

陳遠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外面的大廳空無一人,於是他又進到後堂,只見一個女子坐在裡面。燈光昏暗,看得不太清楚。

陳遠愣了下,人在眼前,不由想起那一夜的旖旎,他彷彿看到她的身子也在顫抖,才上前行禮道:“夫人找我?”

太子妃聽到他聲音,腦海裡又出現掙扎。國家未來的主母,私會大臣,大逆不道。但想起白天丈夫的荒唐,那份大逆不道又轉化為叛逆。

她緩緩的,緩緩的轉過頭。

太子妃身材豐滿,圓圓的臉,一雙鳳目,威嚴中帶著渴望。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兒子比陳遠還大一點,但是看上去就像剛三十歲出頭的少婦,唇紅齒白,呵氣如蘭,光芒四射,肌膚吹彈可破,白裡透著紅潤,讓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如瀑布一般的傾斜下來,頓時變得是風情萬種。

“娘娘——”陳遠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

王景宏啊王景宏,你要害死我了。她不但身份高貴,還是未來的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天啊,自己居然和朱瞻基的母親——

他臉色慘白。

太子妃稍稍瞟了他一眼,眉宇間似乎出現一絲掙扎,過得半響,她突然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來,將燈掐滅了。

房裡漆黑。

陳遠清晰的聽聞自己的呼吸,像敲鼓一樣想。

太子妃猶豫半晌,甚至微微有些顫抖著,道:“在你心裡,還認我是太子妃麼。”

當然是太子妃,可是,那次荒唐,陳遠頓時是冷汗如注。

“你害怕?”

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這回舌頭都有一些打結,太子妃完全在主導主場,陳遠結巴道:“娘娘——燈熄了,我——我去點燈。”他去找火摺子,卻觸手是一隻玉手,帶著火辣辣的溫度。

“你的心裡,到底是想太子上位,還是想趙王上位一些?”

“當然——當然是太子。”

“是嗎?可是,我還是不太相信,太子荒唐,朝不保夕,瞻基,瞻基哪裡是兩個叔叔的對手,三叔最像父皇,狠辣,又會收買民心。這些,都是你教的吧。”

陳遠想否認,但又不能否認,朱高燧的變化,不能說與自己無關。

“我當了十多年的太子妃,兢兢業業,小心謹慎,一步也不敢逾越規矩,可是呢,太子荒唐,棄我如蔽履,我們朝不保夕,我不敢相信三叔即位以後我的下場,我家人的下場,我孃家的下場,從我嫁入朱家,就意味著我不能失敗,不能。”太子妃面色堅決道:“所以,只有這麼做,只有我們都背叛,我們的性命才能夠捆綁在一起,你才會站在我這一邊,你也休想再去三心二意。”

陳遠雙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太子妃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一點,而且,她現在是在逼自己啊。

“娘娘,不能這樣,這是在玩火——”

“玩火嗎——”再三權衡之後,太子妃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陳遠身前,雙手撫摸陳遠的臉龐,低下頭來。

陳遠雖看不見,但是她呵氣如蘭,妖豔的臉龐就近在咫尺。

“第一次,和第二次,還有什麼區別,你以為,王景宏會沒有後手?”

陳遠默然,是的,王景宏心思縝密,他設計了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

“別想了,今晚,這附近沒有人——”

當,半夜,敲響了鐘聲。

只是沒有人去聽,沒有人被鐘聲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