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造杏花村酒是選用晉中的“一把抓高粱”為原料,用大麥、豌豆製成的糖化發酵劑,採用“清蒸二次清”的獨特釀造工藝。在明朝時候,釀造技藝十分精湛。純糧食製造,最多釀出酒後黑心商人摻水,不會摻雜酒精等有毒的東西。

純糧食的酒後勁大,陳遠一直睡到第二天才起來,洗漱後在想怎麼去見趙王。古代的大人物不好見,趙王的府邸,層層把手,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通報更不可能。想來想去,還是得先找到袁彬。

至於跟小郡主說的頭懸樑、錐刺股讀書,哄小姑娘的,這也信?

上輩子要是那麼努力讀書,早就是清華北大了。重生一次就會拼命讀書?不不不,且不說古代人多麼難,陳遠還有多少字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會那麼拼命,因為他只是普通人,再來一次,同樣虛度光陰。

這是人的本性。

勤奮的人,始終勤奮。懶惰的人,不會因為誰對他好就努力起來。反而滋生他們伸手理直氣壯要的藉口,這是陳遠上輩子做工作的經驗。

陳遠到北鎮府司門口,當然被驅趕了,就算報袁彬也沒用。小小百戶,在他們眼裡,不過綠豆那麼大。

無奈遠遠等著,心想以前看小說,別人為什麼那麼容易,特麼都在騙我啊。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熟面孔出來,那是呂慶,急忙上前。

呂慶苦笑:“陳相公,這可是北鎮府司,天下錦衣衛的總理署呢,我等哪有機會隨便進,就算袁大人,沒有上頭命令,也是不可以輕易進出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不來北鎮府司,滿南京府,我去哪裡找你們。陳遠賠笑道:“是在下不明白了,小小山野村民,還望見怪,呂大人,我想想見見袁大人。”

呂慶連連擺手:“陳相公可別這麼說,袁大人十分看重你呢,他現在不在衙門,在城南處理案子呢,你且隨我到萬安巷的臨時衙門等上一等。”

走了一會,陳遠不禁發出疑問。呂慶解釋道:“陳相公,咱們錦衣衛自成立以來,咱們錦衣衛指揮使衙門就在天津左衛,北鎮府司也在去年搬遷到了順天府東安,現在南京的北鎮府司,就是掛個名了,只是處理重大案件。咱們這些小小錦衣衛,只能在萬安巷臨時有個地方安身了。”

陳遠恍然大悟,原來明朝的錦衣衛這麼複雜,就是說,錦衣衛的總部設在天津,但為了皇帝傳喚方便,所以就把錦衣衛隸屬北鎮府司,錦衣衛高階官員就在這裡聽候皇帝命令。過兩年朱棣要遷都北京,先把被鎮府司遷到了北方打前站。

到臨時衙門等了一會,袁彬就回來了,見到陳遠,愣了一愣,將身邊的錦衣衛打發走,一邊解下腰間的佩刀一邊道:“陳兄來找我,必然是有事了。”

“陳兄放心,我已悄悄壓下了此事,郭昆還在,不過我只是個百戶,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陳遠點點頭:“袁兄,我正為這事而來。”

“哦?”袁彬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茶壺倒茶。

陳遠咬牙道:“袁兄,我問你,要救董明況,有什麼辦法?”他暗著幫吳月荷保郭昆,明裡必須有個由頭,吳月荷這夥人來歷不簡單,錦衣衛更不傻,自己明著去保,捲進去,死都不知道怎麼說。

袁彬遞了一杯茶給陳遠,陳遠頷首致謝。

“董明況無論是否有冤,都殺了人,白森森的劍刺進去,街上的人都看著呢。在大明律裡是沒有辦法的。”

陳遠皺眉,品了一口茶,有清香味、滋味鮮爽。連隨意放在桌上的茶都這麼好,大明的官府夠奢侈,他細細思索袁彬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