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錦衣衛也伸冤?(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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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盛夏,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毫不留情的烤著大地上的一切。
官道上,稀疏走著過往的行人,那木輪馬車,也不時吱呀吱呀的發出聲響。官道兩旁。都是綠油油的稻田,風一吹,稻香四溢。
陳遠和袁彬各騎一匹棗紅馬,在官道上時而緩緩而行,時而揮鞭疾馳,陳遠是小時候學騎過馬,雖說現在雖還談不上有什麼高明的技巧,不過已能掌握,不至於摔下來。四個飛魚服錦衣衛跟在他們後面。
袁彬策馬在他的身畔,笑吟吟道:“陳兄,似乎不善於此道。”他指的是騎馬。
陳遠減緩速度,甩了甩束頭髮貼在臉上的髮帶,道:“讓百戶見笑了。”卻是對袁彬的態度好奇了,他接觸這幾次,他都是冷冰,彷彿毫無感情的機器一樣。
袁彬知道陳遠的想法,這樣的神情他見得多了,笑道:“怎麼,陳兄以為,我們錦衣衛都是那種地獄羅剎似的,見了誰,都要做個閻王爺,讓小兒聽聞都嚇得止住哭啼呢。”
他們一路行走,行人都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袁彬嘆了一口氣:“世人只知道我們兇殘、狠厲、好殺。可是他們哪裡知道,為了獲取一份情報,我們深入不毛,行走山林。無論是國內的臣民還是國外韃靼、瓦剌,西南的安南,總是有那麼幾個不安分的,我們刀口舔血,藏冰臥雪,就是為了明確資訊,能夠讓國家在他們來犯的時候提前做好準備。”
陳遠默然,他知道,看人不能片面。錦衣衛名聲爛的原因說白了就是為朱家服務的,朱棣討厭那些建文舊黨,讓他們到處羅織罪名,殺頭的殺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再加上上一任都指揮使紀綱本人陰狠毒辣,陷害忠良,結黨營私,錦衣衛才讓人聞之色變,人人痛恨。
陳遠喟然道:“袁百戶說的是,世人只知道毒藥是毒藥,卻不知多少毒藥都是補藥和解藥呢。”
袁百戶一怔:“陳兄這個比方倒十分有趣。”隨即又呵呵道,“陳兄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叫你兄弟,你卻稱呼我職位。”
“這?”
袁彬不悅:“都說讀書人文縐縐,莫非陳兄嫌棄我是粗漢,不屑與我相交嗎?”
“哪裡,哪裡,袁兄,那在下就高攀了。”
袁彬這才轉不高興為笑容。
陳遠剛才一直在想那個病懨懨的郡主是不是趙王的女兒,他知道,在明朝,很多皇帝不得寵的子女是沒有封地和封號的,何況這個小女孩還不是朱棣的女兒,應該沒有冊封,但畢竟是朱家的女兒,身份尊貴,遂好奇的問:“袁兄,向你打聽一件事,趙王讓我去見一個小女孩,袁兄應該知道吧。”
袁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袁兄,難道她是趙王的女兒?”
袁彬神秘的道:“陳兄,趙王都說了,叫你不要多想,不要多問,我可不敢私下告訴你,你啊,往後會知道的。”
好吧,陳遠只好把疑問留在心裡。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江寧。
來到董府,讓陳遠汗顏。他們一家人在大廳裡,幾個僕人嚇得遠遠的站著,趙氏和汪氏扭打在一起,頭髮凌亂,桌子,凳子早就翻了一地,就連正牆壁的擺的香爐,都掉在地上,燃盡的香棍和香灰到處都是。
趙氏身材肥碩,汪氏身材嬌小。趙氏一邊撕扯一邊大罵“賤人,我兒子死了你也不好過”、“別想騎我頭上”,汪氏身材不及她高大,就死死抓住她頭髮,一聲不肯,臉色鐵青,不落下風。
董明昌想上前幫忙,被董海喝住:“你還嫌不夠亂嗎?”
董明燕則在一邊垂淚。
袁百戶玩味道:“喲,陳兄,我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是不是等他們把家事處理完了我們再來。”
一聲飛魚服的袁大人發話,兩個扭打的婦人停下撕扯,卻沒有放手,見到錦衣衛,腰間繡春刀,臉色白了白。
董海趁機道:“還不放開,成何體統。”
趙氏和汪氏才恨恨的放開,趙氏哼了哼,汪氏也不敢示弱,董明昌忙上前拉住母親。
董海收拾了煩亂的心情,上前低頭彎腰賠笑:“大人,我等奉公守法,不知道大人駕臨,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