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董明況帶著十個人,化裝出城,分成兩撥,往南京而去。

漢王不是吃素的得到訊息,立馬下令摸查他們,在山東地界,漢王就是絕對的權威。董明況他們就被軟禁了起來。

“白蓮教叛亂的訊息,豈能讓他們去報。”漢王冷哼。

董明況臉色煞白,因為被搜出了信件,這可是給太孫殿下的,他知道,太孫和漢王不對付,如此重要訊息,被漢王得知,大家豈不是玩完,他汗如雨下。當搜查官面色傲慢將要開啟信件。他想去搶,卻被死死按住。

可是,開啟信件時,搜查官卻懵住了,因為內容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張白紙。

“說,要給白蓮教傳遞什麼資訊。”

董明況見狀,不禁愕然,這是怎麼回事,蹇姑娘讓自己送的,就是一張白紙?他眼珠一轉,罵道:“混賬,老子是錦衣衛,趙王的人,你們還不放開我,等回頭,老子收拾你們。”

搜查官也是滿頭冷汗,漢王的命令不得不從:“哼,還想冒充錦衣衛,左右,都給我拿下,關進大牢。”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董明況反抗不得,只能被他們扔進大牢。黑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大人,怎麼辦?”下屬悄悄的問。

搜查官眯著小眼睛,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辦?都是錦衣衛大爺,好吃好喝供著,別讓他們走了,上頭也是,這種得罪人的事,總是我的,每天喝著西北風,命苦啊,希望這些大爺出去後,不要找我們麻煩吧。”

————

南京,皇宮,“嘩啦啦!”朱棣將奏摺狠狠的砸在朱高熾的臉上。

朱高熾顫抖的跪下,滿頭大汗。一是害怕,二是身子實在吃不消。通常的時候,因為身體問題,他見到父皇,可以免跪禮,可是父皇生氣的時候,他還得撲通跪倒。

“咚”的一聲,就像千頓重物砸下,地動山搖,顫顫巍巍道,“父皇——兒臣,兒臣——”

“這麼大的事,啊,你這個太子是怎麼做到的,造反,百姓造反了啊。直到現在才上報,山東的官員都死了嗎?”

朱瞻基上前道:“皇爺爺,山東是二叔在那裡,沒有他的命令,什麼訊息也傳不出來啊。”

朱棣瞪了他一眼,怒道:“要你來指責朕?”

朱瞻基心裡咯噔一聲,撲通跪倒,爬了兩步,最近皇爺爺的脾氣越來越壞了,動不動就疑神疑鬼,他顫抖:“皇爺爺,孫兒,孫兒絕無這樣的意思。”

朱棣握起的拳頭,緊了又緊,氣喘吁吁:“滿朝大學士,沒有一個有用,陛下聖裁,陛下聖裁,事事都要朕做主,那要他們做什麼?一個陳遠,堂堂朝廷官員,就這麼在南京城被人綁走。錦衣衛,金吾衛,五城兵馬司,都是一群飯桶。現在一個月了,都沒訊息。”

“李時勉,還人稱忠直剛勇,我看是愚蠢不堪,他在南京府尹待著做什麼,尸位素餐嗎?”

“父皇。”太子弱弱道,“半個月前,陛下已經免了他,讓他看守玄武門了。”

朱棣怔了怔,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怒道:“他還在南京嗎,讓他到瓊州當縣令去,滾的遠遠的,朕再也不想看到他。”

“父皇。”太子剛要求情,卻被兒子拉住,示意他這時候不要頂撞皇上。

朱棣喘息了一會,沉道:“山東一概官員,事後朕再問罪,白蓮匪徒,其心可誅,不過尚存天良,沒有對官軍趕盡殺絕,可以降旨詔安。如果不從,擢升安遠侯柳升為總兵官、都指揮使劉忠為副總兵官,帶領三萬人馬前去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