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山,哀牢的行軍大營。

黎利曾與哀牢交好,哀牢國王蘭亨登與之結盟。黎元龍去說服有聯姻的占人,黎玉義去說服有盟軍的哀牢。

黎玉義知道,兄長不擅長玩心眼,所以讓他去說服畢竟容易的占人。畢竟占人的國王有個妃子是自己的姐姐。哀牢就不一樣了,盟約,可能隨時被撕毀。

他們化裝成百姓,黎玉義特意把自己的臉上抹了灰,本身就黑的膚色,在明軍眼裡吸引就沒那麼大了。而且明軍現在秋毫無犯,見她是女流,沒有為難,兩兄妹順利出城,悄悄操小道到了馬鞍山。

黎元龍的求助很順利,他們是親戚,領兵的南邨早就想出兵,不過只有五千人,擔心寡不敵眾,哀牢按兵不動,他也只能暗暗著急。

黎元龍道:“大人放心,我妹妹一定能說服路文律出兵。”

南邨朗聲道:“好,只要哀牢出兵,本將軍一定讓明軍嚐嚐苦頭。”

且說黎玉義,她遠遠已可看見路文律的大營,就在這時聽有人厲聲喝道:“什麼人?給我站住,不許再靠近了!”

她心中吃了一驚,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她暫時不敢表明身份,揚言要見主帥,士兵見她氣質不俗,鳳目生威,竟然不敢怠慢,將她帶領去見了元帥路文律。

路文律三十六歲,生得十分矮小,貌醜陋,三角眼。極其好色,黎玉義甫一進營,雖然臉上還有汙漬,路文律是花叢老手,如何看不出來,忽然一呆,立即探頭望向她。黎玉義身材修長,香肩若削,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無比嫵媚。此時她剛走在路上,路文律剛好瞧她側臉輪廓,說不出的精緻優美。

路文律頓覺色授神銷,好……好美!

他痴迷少許,連忙起身相迎,笑吟吟讓黎玉義坐了,又親手為她斟了杯茶,這才坐下,翹起二郎腿細看她。

黎玉義見慣了男人看自己的眼光,對他的肆無忌憚很厭惡,但是,目前求人,她只能強忍住心中的噁心。冷笑:“路大人就不怕小女子是殺手麼?”

路文律哈哈大笑,目中射出淫光,盯住她很大的胸前,蕩笑:“中原有句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怕無恥的,就怕無恥又沒底線的,黎玉義忽而微微低頭,嬌羞不勝。

她——這是欲拒還迎啊!路元帥已經想過了無數姿勢,嘖嘖,這身段,這胸,這臀,這輩子都沒摸過這樣嫵媚的女人。一時間,路文律也不知是驚是喜,彷彿一腳踩到了雲團裡,暈暈乎乎飄飄蕩蕩。

黎玉義口吐蓮氣,緩緩向前,咬了咬唇,紅著臉兒瞟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幽幽怨怨地道:“真的嗎?”

見她嬌羞美態,路文律七魂登時離體,化作一隻猴子,騰雲駕霧,一遛跟斗地翻到九重天上去了:“你,你,嘿嘿——”口水止不住的流。他慣性的伸出自己的色手,欲攀爬某處高峰。

倏然,黎玉義臉色變寒,語氣冰冷道:“就怕大人沒那個福分啊。”

她“分”字還沒說出口,人已消失在眼前。路文律吃了一驚,忙去抽帥案上的劍。但一把冰寒的小刀已經抵住他的喉嚨,點點寒芒,讓他倒吸幾口涼氣。

某處騰起的色心,被嚇得退了回去。不過,須臾又放聲大笑。

黎玉義冷冷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