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正主陳遠,臨近大婚,卻躲在一家酒館裡喝酒,一連三天,吃在那裡,睡在那裡,期間,袁彬幾乎是一直守著他。

袁彬知道他的苦惱,沒有多勸慰,一直一杯一杯陪他喝。

卓月美找到他,把酒壺狠狠砸在地上,怒罵:“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你不是足智多謀嗎?你不是趙王的得意謀士嗎?我姐姐的心思,你就想這樣放棄。算我們看錯你了。”

她恨恨離開,陳遠喝得太多,酒眼迷醉,感覺依稀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叱責他,他打了個咯,趴在桌上上睡著了。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推了推陳遠,陳遠睜開眼睛,正是那天朱瞻墡派來找他的,名字叫魏旭。

“怎麼樣?已經找到了嗎?”

男子點點頭,陳遠從床上翻身起來,嘴角出現一個弧度,默唸,離大婚只有三天,是該行動了。

“叫五殿下明天安排好,讓太孫見到她,我該去見一個人了,明天行動。”

“是。”魏旭點頭,轉身去稟報五殿下。

陳遠則出了酒館,長舒一口氣,連日的醉酒,傷不起,頭有些痛。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到了蹇府,讓家丁通報,聞陳遠來了,蹇義心中古怪,他不是要成婚嗎?怎麼突然到自己府上來了。

蹇義到書房接見了他:“退之,這麼晚了,有何要事?呵呵,我都忘了,你要大婚了,你的帖子我收到了,三天後,我定然去幫你主持。”

“多謝蹇大人。”

“呵呵,不要客氣,怎麼了?”見陳遠神情凝重,蹇義奇道。

陳遠屏息,沉聲道:“大人,此事事關重大,弄不好血流成河,天翻地覆,大人,我是否信得過你。”

蹇義老持沉重,也吃了一驚,下意識走到門外,對守候的家丁道:“你到十步開外守候,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老爺。”

家丁走遠後,蹇義小心關上門,鄭重道:“退之,說吧。”

“大人,太孫殿下娶的女子,不是什麼民女。”

“怎麼?”

“她是靖難遺孤,她的父親,叫耿璇,祖父叫耿炳文。”

蹇義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陳遠重複了一次。

耿炳文是什麼人?蹇義怎麼不知道,他是建文的臣子,領兵對抗朱棣幾個月,幾乎讓朱棣全軍覆沒。後來還是朱棣使了計,才斬殺了耿炳文,靖難成功後,朱棣找了罪名,把他們全家男的誅殺了,女流發配瓊州。

原來那個女子竟然是,蹇義跌坐在椅子上,錘胸頓足:“太孫殿下糊塗,太孫殿下糊塗啊。”

“據我所知,他們靖難的遺孤,組成了一個復仇的組織,她就是其中一員,而他們其中有的人,投靠的是漢王。”

“太子危矣,太子危矣。”蹇義臉色發白,這麼多年的付出,被太孫這一鬧,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