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嫉恨非常,冷冷瞥了她一眼:“可不是嗎?也不知道為了誰才失蹤?我們雖出自紅塵,倒也有情有義,姐妹們一大早就去王府問過,人守門的也都說了,王爺不僅為了某人幾日未歸,還與王府斷了關係,呵,誰曾想……”

“你閉嘴!”曾言俏看她說話陰陽怪氣,怒斥一聲,轉而詢問一旁的月姬:“宋廣臨人呢?”

月姬還是往常那副欲哭不哭的哀愁模樣,她道:“姑娘昨天不辭而別,小王爺迷迷糊糊追了上去,隻身一人踏入雨夜中,我們,我們實在攔他不住,原以為他找到姑娘就會回來……結果到今早沒有半點訊息,大家都知道小王爺如今身無分文,城裡各處都在找,就是沒有半點訊息……”

又有一姑娘道:“今個午時還聽丹陽門的守門大哥說起過,說寅時見過小王爺磕磕絆絆出了城,那大哥當時也不敢攔人,沒想到小王爺便一直沒有回來!我們小王爺……”

說著,那姑娘陷入悲痛中無法自拔,抽抽啼啼進了月姬坊失聲大哭,其餘姑娘也是滿面愁容,小心翼翼打量一眼宋池淵,又捂起手帕掩面哭泣,月娘在一旁安靜看他臉色,低聲道:“世子殿下……您看這……”

宋池淵神色漠然,依舊只道一聲“由他去。”,態度之隨意,頓時令眾人覺得自己太過小題大做,只見他白衣翩躚,華袖襲晚風,帶著身後的人走進月姬坊。

曾言俏在他身後步伐懶懶,被強拉硬拽似的往前趕,她預感到這人有事找她商量,待進了前方那扇門,也許一切都會改變。或許,從她被太子注意的那一刻起,這位世子殿下就已經想好怎麼利用她。

又或許,在那次暗室初見,他留她一命,就是在暗中觀察,有朝一日,她,曾言俏,能夠對他派上用場。

對此,曾言俏有些期待,這一路,她走得實在太過被動,她需要走到權力中心,去了解這裡的一切。要看清天下局勢,才能掌控未來的生活,畢竟,她好不容易才重生一次。

這一世,定要活得轟轟烈烈!

遙看千年歷史,文人墨客,英雄美人,聖人天子,數之不盡,道之不完,雖是時光逝去,留下的只有一世虛名,不過,曾言俏心道:

“世間人人皆為傳奇,為何偏我不能?”

“也許有一天,我也能成為一代神人,在歷史上劃下屬於我的記號,這樣一來,也不算白走這一遭……”

月姬坊裡紅繡漫漫舞,曾言俏看著前方背影,一身白衣翩翩輾轉過迴廊,如她所料想的停在暗室門前,機關在左手邊,一盞琺琅壁燈,燃著水燈芯,裡頭裝有金剛石導熱,只要再添一把燃料,熱度足夠後,將壁燈扭到一旁,暗室門就會開啟。

那暗室裡竟是些值錢物品,卻沒有銀票之類的貨幣,她大膽推測這位世子殿下再為戰亂做準備,因為一旦發生戰爭,銀票必定貶值,只有黃金的價值亙古不變。

畢竟,盛世珠寶,亂世黃金。

他們既然選擇捨棄輕便的銀票,大老遠將買賣女樂的黃金從京城帶回,這其中必然有玄機。看這位世子殿下如此心急要與她私談,曾言俏按耐住嘴角笑意,探頭看了眼那燭火:“哎呀,這燈光好暗吶,世子殿下!”

說著,順勢從內格取了燃料添上,宋池淵一言不發,冷冷扭開機關,只見她佯裝驚訝,凌亂髮絲在夜色下更添幾分驚豔,似野,似乖張。

那雙眸閃閃,笑眼彎彎,雙唇微啟,口若含朱丹,佯裝驚訝道:“原來這盞燈是個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