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響徹院落,宋或捂著下體痛不欲生,這一腳捱得,真是猶如電擊雷劈,這人痛得差點暈厥過去,曾言俏只見他吃痛,卻不知傷勢如何,慌亂間跑向大門。

“賤婦,休走!”

宋或咬牙攀住她腳脖子,姑娘像是被髒東西染身,瘋狂跺腳甩開,終於跑到門邊,見門閂被扣得死死,閂板後有個洞,落了鎖,鑰匙被掛在宋或腰間,曾言俏斷然不想碰他分毫,乾脆抄起院裡花盆,威脅道:“把鑰匙丟過來!”

秋風吹過,花枝搖曳,雨露淋漓,宋或被雨水洗去冷汗,稍稍緩過來一些,咬著牙指著她罵:“你這歹毒婦人…”

聞言,曾言俏一怒,將花盆對準他頭側地板,使勁一砸,‘啪!’,一聲脆響,瓷碎片打在地上,劃過宋或枯瘦面龐,只見那女子又搬起地上花盆,對準了他腦袋,眼神堅定。

“把鑰匙交出來。”

祠堂外,兩個身影正走來,素傘下,白衣如雪,宋池淵遠遠聽見瓷器碎裂聲,悄然抬眸,見木門緊閉,想也不想加快了腳步。

只聽門內女子輕音颯颯:“我本無意傷你,只是你手上輕薄,唯恐玷汙傷害於我,你若將鑰匙給我,我還能替你出去尋人救治,你這半天不起,明顯是受重傷,要再不去看看,只怕那玩意兒這輩子都使不了。”

門外人聽言,停滯少頃,喚了聲:“姑娘?”

這一聲呼喚讓滿院春光都有了顏色,曾言俏手上一鬆,‘啪!’,碎了一地花紅,融進露水裡,安靜了晌午的風。

只聽他柔聲:“退開。”

話落,這地地道道的宋家人,踹門專業戶抬腳,那單薄小木門被生生踹出一個坑,‘吱呀’一聲,倒了一半,碎了一半。

曾言俏一見來人,終於放下防備,心下一鬆坦,隨之而來的是緊張心悸,身子不由自主的顫如抖篩,往地上一看,宋或依舊痛得起不來身,估摸著是廢了。

當時事故發生得實在太快,曾言俏也來不及多想,畢竟人一進入應急反應,手上沒個輕重,更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如今冷靜下來,曾言俏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小妍誓死不肯來祠堂的模樣,原是她早知祠堂裡有這等禍事,那碧華當初打發她去祠堂的動機……

真是叫人細思極恐。

曾言俏一時間心情難以言喻,如果真是這樣,碧華也是故意讓她獨自前來?

若是碧華同她一起進祠堂,想必這宋或不敢如何。

只因,冷碧華是長庚院的人。

須臾,曾言俏冷冷望著地上的人,望他嚇得疼痛都顧不上,四肢緊貼著地,瘋了似的磕腦袋,那眼中遍佈驚恐,惶然,畏懼。

“世子殿下饒命,世子殿下饒命!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竟是怕得人沒說話,這傢伙便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