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完,第一時間探視宋池淵反應,瞧見他臉色微變,似有詫異,暗自記於心,若有必要,需將此事向陛下稟報。

眾人聽聞公主失蹤,各自心懷鬼胎,各個持觀望態度,不動聲色望向宋池淵。

他負手立於臺下,傾瀉了滿堂芳華。

月光落在他身後,落在那一地鳳尾蘭,燦若群星,而他,又使星光黯淡。

原,有些人無需華服相襯,縱是一襲素衣裹身,他照樣獨一無二。

宋微歌心情複雜,若換做以往,發生這事他必是喜聞樂見,只經由剛才一事,這太子不想再生枝節,靜謐大堂裡,只聽他道:“公主既是在揚州所丟,那自然要召南王府來管這個事,本宮便不去了,你們好自為之。”

“……”

一時間沒人願意理睬。

宋微歌也無心計較,適才那般失態,真是叫人抬不起頭,他只道一聲“回”,隨即帶著古芝芝等人匆匆離去,臨別前最後遞了眼宋池淵,幾分難堪藏於眼眸深處。

曾言俏往柱子後躲了躲,略略探頭,依舊望著那世子,望著他與太子交錯而過,兩人形同陌路,依稀記得,他與宋廣臨也是如此。

不似親人,更似仇敵。

曾言俏雖知這其中有許多家世關係左右,但她依舊不理解,於她而言,是兄弟姐妹就該情同手足。

月姬坊裡秋風滿室,夏侯禹由適才進門的老者引路,一行人要回禮賓院休夜。

姑娘們早早迴避,不多時,大堂裡僅剩下宋池淵,月娘,徐少卿三人。

須臾,他朝月娘送過去一個眼神,月娘頷首退下,正當曾言俏以為他要走時,那雙鳳眼又朝樓上看來,鳳眼狹長,清冷如月。

“少卿。”他輕念身邊人名字,徐少卿意會,獨自一人走出月姬坊,便是要去門口打點隨侍人員,並等待世子殿下。

那來時的轎子停在門口,久久等候。

那世子殿下卻沒出門,反而向前跨了一步,一頓,眸中帶不悅,竟似要與人算賬般朝樓上走來,他走得極快,一步一步,步步生怒氣。

“他生氣了!”

曾言俏接收到這訊號,雖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但她些許擔念此人不喜,因而向後退去。

小白兔想跑,大灰狼自然是猛的撲上去!

長臂一伸,扣住她肩膀,想也不想的按進角落,燭火生輝,映出廊間兩個人影交錯。

他面容清俊有神,居高臨下俯視眼前人。

他有話要說,有過要問,看著曾言俏,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後變成一句:

“你應聽我吩咐行事。”

聽此一言,曾言俏也是十分不喜,昂首探進他雙眸,朱唇微啟,正色道:“世子殿下吩咐了什麼?你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交代,我僅讓月娘轉話,說是謝你雨中贈衣,為何你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與我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