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軒將那塊玉佩取了出來,“當初不知太子殿下身份,貿然收下這麼貴重的玉佩,心中實在難安,如今藉著這款玉佩,已經辦了要緊的事,還請殿下將玉佩收回。”

胡尚軒舉著那塊玉佩,太子卻沒有接下,反倒是有些難受。

“胡大哥,當真要跟我生分成這個樣子嗎?我只想和你們做朋友,這塊玉佩是我當初的謝禮,哪有再還回來的道理,胡大哥安心收著吧,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的。”

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胡尚軒卻並不覺得不好意思,是,他是自私了,他怕這玉佩連累到自己,連累到家人。

京城這趟渾水再也不想淌,和這裡的人聯絡也要少一些才好,這塊玉佩能行方便,自然也會惹麻煩。

可他也知道這樣做會傷了太子的心,他生在皇宮,衣食無憂,卻需要真心的朋友,如今把他們當成了朋友,他們卻主動在中間畫了一條線。

他保護家人的態度堅決,可也不忍心看太子難過,最後還是將玉佩握在了手心裡,笑了笑。

“也對,這是一個紀念,是該好好收著,我們要回去了,太子殿下在京中一切小心。”

太子這才高興起來,笑著問道,“也不知溫泉山莊,我還能不能去?”

這個問題他前前後後問了很多次,每一次他們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心裡還是不踏實,總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擁有的朋友,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消失不見。

胡尚軒點了點頭,“當然。”

要趕路,他們也沒有耽擱太久,轉身上了馬車,等馬車開始走了,胡尚軒又掀開簾子說道,“永遠歡迎你去。”

江敬雪也回過頭,笑眯眯的說,“隨時都可以來。”

車漸行漸遠,太子卻笑得很開心,陳昭在旁邊看著他開心,自己心裡也樂樂呵呵的。

太子殿下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笑過,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胡公子夫妻二人了。

太子回過頭來,見陳昭在笑,抬手給了他一下,“傻笑什麼?回宮了。”

“是,殿下。”

江敬雪夫妻倆大概是心裡鬆快了許多,回去的路上覺得心情舒暢,還沒覺得怎麼樣呢,就到了三江府。

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繼續走,今日也到不了家,所以就要在這裡住上一晚。

街頭巷尾已經有人傳言,說是知府攤上了大事兒,就要倒臺了,這些日子來了好多大官要查他呢。

“查,狠狠的查,這知府就是個畜生,有他在,咱們老百姓沒一天好日子過,就得把這樣的蛀蟲給弄走了,日子才好得起來呢。”

旁邊一人說道,“你說話可小心些,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到時候惹麻煩上身。”

那人不屑的笑了笑,“我怕什麼?怕我又不是汙衊他,我說的都是實話,哪日要讓我上堂作證,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這狗官早就該下臺了。”

客棧大堂裡不止這一桌在議論著知府,說的人不少呢,而且幾乎都是很高興的,可見這知府是早已失了民心。

又有人在說知府這一次是惹上了誰,誰也說不出個準確的來,也就是聽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