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正式有了訊息,朝廷派出欽差查案,一定要將三江府知府強搶民女的事查得清清楚楚,若是有冤屈,朝廷必定安撫,若是情況屬實,嚴懲不貸。

皇帝下了聖旨,寧王阻攔不成功,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寧王得意了多少年,這似乎是頭一件他完全無法把控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三江府知府是寧王的人,如今皇上要徹查,那就真的是在明明白白地打寧王的臉,這就說明啊,天說不定要變了。

一道聖旨下來,那邊大理寺又去了單家拿人,單東嶽利用身份之便,買通衙役,殘害苦主,罪行重大,處杖刑八十。

單家不缺錢,自然可以用銀子贖買,但是律法規定,就算是花銀子,也得挨十個板子,單東嶽是必須要去大理寺衙門走一趟的。

十個板子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丟了臉面,單之杭只覺得頭也抬不起來,他們背靠寧王,如今寧王受挫,本就讓人嘲笑了,他的兒子又被人像押犯人一樣押走打板子,那不是更讓人笑話了?

單之杭本就不滿意這個兒子,如今更是連好臉都沒了,失策,虧他還覺得這個兒子是有本事的,如今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單東嶽一下下地挨著板子,心裡也逐漸清楚,只怕自己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和家中兄弟爭了,也許他註定就是不該爭的。

他挨板子的時候,胡尚軒和江敬雪特意去看了,只恨打得不夠多,沒想到這麼久了,竟然還能和他有糾葛,那日若是太子到得不及時,只怕胡尚軒不死也要殘。

他們看了便走了,心中雖是憤憤難平,但也知道更多的不容易做到了,在這種時候還能處置單東嶽,那也是太子心中惦記,如若不然,大理寺怎麼會這麼快就拿人來打板子?

單東嶽回了單家之後誰也不見,修養了些日子,便帶著自己的妻兒離京,他在外面還有生意,以後仔細打理生意就好,家中的家業他再也不爭了,死也不爭了,反正也爭不過。

不過這事兒江敬雪他們不知道,畢竟沒過幾天他們就啟程回家鄉去了。

只要訊息一定下,之後的流程就很快了,任命的欽差領了聖旨,這就要前往三江府。

而夏三爺的人和寧王的人也早已經去了那個地方,朝堂風雲變幻,火燒到了三江府去。

欽差劉大人出發了,江敬雪和胡尚軒也要啟程回去,到了走的前一晚,江敬雪還沒見胡尚軒提起胡秀才當年的委屈,便將疑惑問出了口。

“尚軒,當年的事,我們就不管了嗎?”

胡尚軒站在窗邊發呆,聽到她說話才回過神,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管,怎麼能不管呢?那可是我爹啊,他這些年來的失意只有我最清楚,身為人子,又怎能視若不見?”

江敬雪更是疑惑了,“那怎麼沒見你提起,明日就要啟程回去了啊?”

他拉著她坐到床上,吹了桌上的燈,小聲的說道,“如今不知多少人盯著我們,我又哪裡敢輕舉妄動?其實在我出來的那一日,我就已經請見了範大人,將訴狀遞給了他,至於這個案子到底能不能查,就看之後有沒有什麼動靜了。”

江敬雪驚訝,原來他早已做好了安排,隨即又想到,大理寺卿哪裡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你如何能見到他?”

胡尚軒取下腰間的那枚玉佩,“不是還有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