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如今心裡只有陳大,原先看成命根子一樣的兩個兒子都不重要了,更何況是從小就被她視為草芥的香杏。

她不在意香杏日子過得順不順心,也不在意狗蛋兒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女人,他們怎麼鬧都跟她沒有關係。

但是現在她要嫁人,這事兒還沒定下,要是鬧得厲害了,讓陳大覺得這個家一團亂麻,也許這親事也就黃了,那她後半輩子怎麼過啊?所以她必須警告香杏一下。

香杏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忍住,說了句,“你自以為精明瞭一輩子,只怕這一次要犯傻,這陳大到底是什麼來歷你可清楚?別做著讓人照顧的美夢,結果卻是引來了狼。”

馮氏是不容許被人詆譭陳大一句的,這會兒聽到香杏這麼說,立馬翻臉了,“虧我還想著為你討公道,什麼時候敲打狗蛋兒一回,你卻這麼見不得我好,真是個來討債的,當初就不該生你。”

香杏說道,“我不過是怕我爹拼了命掙回來的家被你拱手送了人,你是好是壞我才不管,說也只說這一回,以後出了事,你自己找個地方哭,可別又找上我。”

說完,洗了手就走了,馮氏在後面又喊又叫,她只當聽不見。

回家半路上遇上了秀娥,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又是去了哪裡逍遙,香杏笑了笑,“才回來啊?這又是去哪裡了?”

秀娥說道,“不過是去鎮上轉了轉,總在家中也無事,我娘總想著讓我嫁人。”

香杏看著她,“也是該嫁的,我娘那麼大歲數了還想著嫁了人被人疼呢,你長得這麼好,也不知多少人惦記著。”

秀娥聽了這話挺高興,笑得有些嬌羞,“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心裡惦記著我那死去的男人,哪裡能嫁人,我就這麼守著吧。”

香杏道,“當真?”

看著她那眼神,秀娥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和狗蛋兒風流快活的畫面來,也不知是怎麼的,明明只需要點點頭將這話糊弄過去,她卻覺得很是艱難,頓了頓才點了點,“自然是真的。”

香杏笑了,“你就是這麼重情重義的人,我真是不如你。”

她雖然笑了,卻看得秀娥毛骨悚然的,也不知是做了虧心事心虛還是什麼,總之就是沒辦法再跟香杏說下去了。

“我先回家了,要不然我娘擔心。”

香杏點點頭,“路上當心些。”

秀娥又愣了下,應了聲就趕緊走了,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發毛,難受得很,以後還是該少見香杏才對。

家裡有事情忙活,日子就過得特別快,轉眼已經是臘月裡了。

慶生和劉家二小姐的親事也正在議定,那麼多禮儀下來,怎麼也要費些功夫的,年後才要正式下聘。

劉家那邊對聘禮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說了不要讓姑娘受了委屈。

也就是說,方家能做到哪個地步,不能摳門兒,但是劉家也不會刻意為難。

其實只要劉家沒有提讓慶生入贅的事,方成棟和文氏就已經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