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城隍廟的主持是一個女人,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卻掩不去她天生麗質。她似乎只是三十上下,也許更年輕些,但卻有一股冷厲的莊嚴,使人凜然生畏。

董懿一開始也怔了一怔,但好在她見多識廣,立即笑道:“我夫家姓程,有事求見住持。”

黑衣女子道:“我就是城隍廟的住持,法號雲蓉,夫人有何見教,只管吩咐。”

隨來的執事婦人道:“程夫人捐了十萬塊的燈油錢。”

雲蓉表現的極為平靜,只是“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待那婦人出去之後,雲蓉的目光轉到了董懿的身上,接道:“城隍廟神蹟常現.靈驗得很,夫人有何祈求,只管說出來。”

董懿愛女心情,開門見山道:“小女年少無知,日前在此或許有冒犯神靈之處,還望住持拯救小女。”

“日前,我也聽到過此事,想不到競是夫人的女兒,但不知程小姐目下的情況如何?”

“自那日暈倒在廟中後,迄今為止,一直在昏迷不醒之中。”

“小女病況垂危,還望住持大發慈悲,救她一命。”

雲蓉笑一笑,道:“夫人,在沒有看到令愛的病情之前,我實在無法給夫人什麼答覆,得先看過令

郎的病情再說。”

“住持幾時能到寒舍一行呢?”

“現在正是廟會期間,事務繁忙,白晝之間,也抽不開身子,或許今晚可到貴府中一行。”

“那就有勞住持了,我在家中等待恭侯法駕,先行告退!”

“恕不遠送。”

董懿笑一笑,轉身而去。

待董懿回來,程玉明趕忙問道:“看到那位住持嗎?”

董懿緩步入座,道:“見了。”

“我見她就覺得奇怪,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道號雲蓉,只有三十幾歲的年紀,或是因為吃齋唸佛,有什麼特殊的養生之法,但估計也不會超過四十歲,但從她凌厲異常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來,這個人必然不簡單。”

“這麼說來,小潔的病情,確和城隍廟中有關了。”

“她已答應今夜過府探視病情。”

丁仙根拂髯沉吟了一陣,道:“日落之前,若仍然沒有別的訊息,那就只好看看雲蓉的了。”

“是啊,就看小潔能不能撐得住了。”程玉明黯然神傷,道:“昨天,我替她滔下去一碗參湯,完全吐了出來,唉!兩三天不吃東西怎麼得了啊!”。

忽然,一陣清悅的串鈴聲傳入了大廳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緊隨著鈴聲傳了進來,道:“專治疑難雜症,妙手回害,沉菏在床,當面試驗,不靈分文不取。”

那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字字清晰,傳入耳中。

盛興華呆了一呆,道:“這聲音好清楚。”

程家深宅大院,這座大廳,在第二進院子裡,不論在前街、後巷,呼喝之聲,都很難傳入這大廳,那沙啞的聲音,就像在大廳外面一樣,廳中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丁仙根道:“對,這聲音一聽就是行家裡手,這鐘鼎之聲,絕非常人。”

程玉明畢竟是江湖中人,心思敏銳,“召那人進來。”